问问为什么,但觉得自己喉头发堵,岑野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给她擦手,跟她解释:“刚出道那会儿公司让我加过几个不太熟的作曲人,我倒是不太想,但没办法,后来朋友圈被他们截图传出去了,处理起来挺麻烦的,所以我把不熟的人全删了,但还是怕夜长梦多,又把可见范围改了,后头发的朋友圈也都是仅自己可见。”

“那你怎么不加个时间限制啊?仅三天可见什么的。”

“一开始想过,后来就想这么着不太合适,”岑野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捏着她的手指,把她指纹录到自己手机里,“朋友圈朋友圈,就是给朋友看的,我微信里都是熟人,大伙儿都没什么坏心眼儿,设一个仅三天可见感觉冷冰冰跟防着谁一样,而且,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看我的朋友圈,我怕你以为我是在防着你。”

苏意梨眼睫震颤。她怎么不会啊,她会的……

他把手机关了,拿着她的手指试了下解锁,而后捏着她的脸,说:“如果要是设仅三天可见那后面新发的还不是会被人看见啊?你仔细看看我发的朋友圈都是什么。”

她点开微信,一条条朋友圈看下去。

未曾见过的朋友圈里,都带有“梨”,或许是水果酥梨,或许是戴在她头上的梨吊坠发圈,又或者是《钟意你》这首歌的手稿,手稿上画着一颗栩栩如生的酥梨……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隐晦地说着喜欢,很沉得住气。

苏意梨呆了好几秒,岑野托着她的背的手游移到后脑勺,把人带向自己,印上了她的唇,亲够了他才觉得自己发朋友圈时那些想念稍微补回来一点儿,“看见没,都是你。”

“你怎么不发出来,你要是发出来……”她稍稍顿了顿,“我也不一定会知道的。”

岑野当然这么想过。

那时候想她了就发一条,但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很想让她知道但又不敢,怕她看不出来,又怕她看出来后没有表示……所以只好发给自己看。

孙述安知道以后,还说他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他觉得也是,这么做很矛盾,不像是他自己,但他就是这么过了好些年。

他性子本来就不是个沉闷的,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遇到苏意梨才知道人也可以藏住心思,只对心里的人藏住心思,暗恋时大概就是这样,会把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

这是他最沉得住气的一次,蒋南生也说没见过比他还能沉得住气的人。

数条未曾见过的朋友圈,以一张熟悉的照片做结尾,往下就是她见过的,苏意梨的指尖却忽然顿住,没再往下翻了。

看到这张熟悉的照片时,她的心脏再不能做到平静了,从稍稍震荡变成了用力、猛烈、剧烈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