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往身上一浇,什么都好说。她给拿的浴袍还是有点小,袖子太短,但她这会儿应该是被那两只猫拌住脚了,十多分钟还没回来,岑野不得已只能潦草地擦了擦身子,穿着不合身的浴袍去她衣帽间。
顺带拿着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弃妇,苏意梨说:“我才走了十几分钟……衣服总得挑一挑吧。”
“……你就不能把猫带过来再看是吧。”岑野站到阳台,看着对面那个亮着灯的窗户,满脸无语:“我现在没衣服。”
“我不是给你浴袍了吗?”
“浴袍袖子太短,梨梨,你再好好想想我到底是没什么衣服。”
那头好半天没说话,只有猫在叫。
“你现在,真空啊?”
“废话。”
“……那我赶紧回去。”
打开衣帽间的灯,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眉头挑了挑,这哪里是有点儿乱啊。赞助商和品牌方送的各种裙子都在衣帽间里放着,还有很多没拆开的快递盒,衣服和快递只收拾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儿不知道是忙的没空收拾还是在犯懒,全堆在衣架柜格里,旁边甚至还有各种各样没来得及往书房里放的言情小说,什么《青梅十分甜》《不止你善变》最离谱的一本《岑少!你老婆带球跑了!》,主角叫岑烨。
岑野眼皮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当务之急是得先找找衣服,他在衣帽间里转了圈,在某个柜格里看到了没拆开的浴袍,找到大一号的浴袍,伸手拽了下,却碰到了旁边放着的言情小说。
书从柜子里掉下来,哗啦哗啦掉了下来,书里头夹着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女朋友看这些言情小说看的比什么都重,岑野认命地放下浴袍,蹲着身子去收拾烂摊子,一本一本仔细检查她的心头肉有没有被摔坏,拿到《岑少!你老婆带球跑了!》这本书时,书底下压着的两张门票让岑野心头浮起一层异样,他盯着地上的两张票看了几秒,而后缓缓拿起来。
是两张加了塑封的《歌剧魅影》音乐剧门票。
但门票早就已经过了期,而且门票没有拿给工作人员验过,上面留给工作人员保存的副券还没有拿下来。演出时间是四年前的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是她生日那天。
她生日那天,买了两张音乐剧的门票,但是却没有看。
疑惑陡生,悄然弥漫进心里。过了期,而且还没有用过的票,居然被她加了塑封,珍重地放在最爱的小说里。
这两张票对她来说似乎很重要,然而,他却不曾在她这里知晓过。
任何人都有秘密,他就有,但他的秘密都与她有关,可是她呢?
岑野发觉自己竟是头一回思索这个问题。
大门传来响动,岑野回神,把这两张门票夹在《岑少!你老婆带球跑了!》这本书里,捏着书走出衣帽间。
苏意梨打开门,把怀里还抱着的两只猫放到地上,然后从门外拿了一个箱子进来,拿完一个,还有一个。
岑野连忙把手里的书放到了桌上去接她手里的箱子,但上手一提,心里微愣。
他含笑看她:“还说不是搬家?你把我半个衣柜搬空了吧。”
苏意梨死不承认:“冬天衣服厚。”
他没拆穿她,吊儿郎当地堵着她的去路:“噢,是衣服厚啊。”
苏意梨懒得搭理他这种美到天上去的笑意,把箱子往他那边推了推,视线不经意往他浴袍下瞥了眼:“赶紧去换个衣服。”
“先别,我问你个事儿。”他把箱子挪到一边儿,贴近她几分。
熟悉的沐浴液味道扑面而来,夹杂着他醇厚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