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灼伤,不会低温烫伤,不会烫的皮肤发痒,更不会烫起丑陋的水泡。
可能人在脆弱的时候,思绪就会容易被敏感入侵。
从家里破产之后,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对自己了。
破产之前,她是家里的唯一,破产之后,她就是家里光吃白饭的累赘。
陆丞霖把沈岫的两只手放在一起暖。
沈岫没拒绝,证明他是不是想要的是自己啊。
陆丞霖飘飘然的想。
“你是想要我吗?”
这句话不过脑子的就从他嘴中说出。
明明没喝酒,但陆丞霖却觉得大脑却跟被酒精麻痹了一样。
沈岫……沈岫其实是真的喜欢自己吧,如果不喜欢自己,怎么会给他送生日礼物呢。而且每个周还上柔术课,不排斥也不拒绝和自己的身体肌肤接触,如果讨厌自己的话,根本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吧,还有补课,沈岫那么认真的帮自己讲题……
一想到这里,陆丞霖的一颗心简直盛不下这满满的欢喜,溢出的部分如蝴蝶振翅,麻酥酥的从他的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和右心室中破开血肉,划破胸膛,涌出喉管。
好喜欢。
陆丞霖滋生出了不合时宜的阴暗想法。
沈岫现在这种孱弱又无法动弹,只能完全全心全意的依赖自己。
但这种依赖完全是凌驾于她的痛苦之上。
沈岫不知道陆丞霖心中如淤泥般的乌黑想法。
也许是因为生理期激素波动,她竟然忍不住因为陆丞霖手中的热意而落泪。
她低下头,试图用眼轮匝肌止住眼泪。
明明在面对顾靖驰的时候还可以收放自如的控制眼泪,但泪水却跟失禁了一样划过脸颊。
沈岫哭了。
沈岫真的哭了。
陆丞霖意识到这个事实时猝不及防的放开了沈岫。
“你……哭了?”
陆丞霖手忙脚乱的找纸巾,明明刚刚纸巾还在校服兜里,此时此刻却怎么也找不到。
是疼哭了吗……?
沈岫头皮缝针都没哭,现在却哭了。
“为什么哭啊?”
是因为刚刚说的那句,“你是想要我”而哭吗?
陆丞霖还没自恋到认为沈岫的哭是对这句话的肯定回答,他只慌乱的觉得先前那些胡思乱想的想法十分可笑,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原本振翅的蝴蝶变成了锋利的刀片,把他开膛破肚,雀跃的心划的稀烂。
沈岫难受的耳膜也跟着嗡鸣,她以前哭和激烈呕吐的时候也发生过咽鼓管压力变化导致周围的声音都跟降噪失真了一样。
只看见陆丞霖的嘴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
声音被稀释成单调音节。
暖意消失了。
沈岫留恋的抓了下陆丞霖的手,但什么也没抓到。
陆丞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沈岫脸上,并没有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
“还疼吗?”
陆丞霖低头看着沈岫。
沈岫觉得两人凑的太近了,但破天荒没有拉开距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陆丞霖发现沈岫看着自己不说话。
沈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等了一分钟后,降噪感如潮水退去,周围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
“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耳朵有点难受。”
吐完之后没那么难受了,但估计刚刚喝的止痛药也吐出去了。
得到沈岫的回答,陆丞霖沉默片刻后开口,“要回家吗?”
他只觉得这话问的自己傻极了,不回家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