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总逗我开心。”
再亲。
第四个吻落下时,惊觉他的嘴唇竟如冻糕般,萦绕一股葡萄的香气,饱满圆润,气血十足。
许是熟稔了,这次她停留了许久,亲得有些累了,才将发烫的脸埋进他的肩膀。
他阖目端坐,姿神端严,水神玉骨。
“这是我曾经伤你心的歉意……”
怕他被亲歪了,她索性按着他亲。托住他的下颌,品尝樱桃般咬他唇瓣,捻他耳垂,将自己掌心与他的相贴。
……
再亲下去,没完没了,她见到贺兰澈的唇似要肿了。
最后一吻,她落在他额间,声音颤颤的,有些小心。
“再等等我……好不好?”
她现今不想去找什么蓬岛仙山了,让她娘自己再扫几十年的花吧,倘若父亲也在那儿,能多过会儿二人世界。
她只想在余下的岁月里,肆意“玩弄”这个笨蛋,直到生命尽头,再带他一同赴往轮回。
她会对母亲说:“这便是我遇见的,本身就很好,又只爱我一个的人。”
心思纯净,正直豁达,爽朗干净又仁义的人,和她不一样的人。
见时间差不多了,长乐坐回自己的凳子上,“叮叮叮”轻响,贺兰澈骤然回神。
“你方才不是才坐过来?怎么忽然坐那么远?”
他望着长乐脸红得不行,却搞不清楚状况。
“我发昏了?”贺兰澈狐疑道。
他总觉得今日哪里怪怪的。
他的嘴唇一碰,还有点痛。
这回换她拈着衣袖,抿着下唇,双颊绯红,在一袭青衣映衬下,像荷叶托举着盛开的莲花。
来不及细思,长乐说:“你陪我出门。”
“去哪儿”
“拜佛。”
*
于是他们又去了大觉寺,这次是京陵的慈航殿,檐崖完整。
长乐不如贺兰澈熟稔拜佛流程,他便领着她,先请香,再供灯,又至主持处求签文。
贺兰澈先摇签筒,抽出一签:“平吉签双影凌波本同根,风摧雨折各飘零。他年若得清涟濯,再续并蒂证前因。”
他看了首句先皱眉,读完后却又展颜一笑。
长乐疑惑地捡起自己掷出的木签:
“残雪压枝终有尽,寒香一缕报春归。
若解前因三叩首,莫教余荫累归期……”
却是下下签。
“抽到下下签不用细看,火速丢掉就行,再跟菩萨撒个娇,重新求一次。”贺兰澈重新递来签筒。
长乐却跪下身,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
贺兰澈诧异极了。
这还是以前在旧庙里发疯的长乐吗?
她心里默念:“替外祖母还债,替外祖父还债。”
还有一个响头,不知道是帮谁嗑的,鬼知道那人在哪儿,总之,先嗑吧。
她起身时,又重掷一回:
“下凶签须知业火焚身日,犹有青丝覆战衣。”
再掷。
“中凶签金雀衔珠落两厢,菱花镜里各成双。”
贺兰澈执着道:“只要坚持,总能掷出好签。”
签筒里所剩无几,他干脆覆上她的手一同摇晃,最终抽出一签:“上上吉签纵有罡风吹雪浪,一点灵犀照夜行。”
这不就出来了嘛!
他们并肩跨出佛寺门槛时,“看!”长乐忽然拽住他的袖子,指向漫天云霞。
西天正铺开大片霞金与绛紫,云朵被染得透亮,像哪位仙人打翻了调色盘,洇开层层叠叠的藤黄。她张开手掌接住一片飘飞的香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