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说得起劲,为了让太子妃惩戒她,竟还诬陷她从前做丫鬟时就偷懒耍滑,无心执役,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为了寻机魅惑殿下。

一屋子的人,就这老妪说个不停。眼瞧她越说越离谱,言辞粗鄙难听。

韦香儿终于不耐地挥了挥手,开口朝单敏质询道:“你可承认张嬷嬷所说?”

单敏的一颗心猛得一跳,踌躇着答道:“回太子妃,奴婢实属冤枉。只因奴婢擅长筋骨舒缓之道,应殿下吩咐,替殿下缓解疲劳。出宫一事,概因殿下欲体察民情,以助陛下及太子殿下解忧排难。”

“住嘴!”韦香儿闻言立即变了脸色。

单敏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武皇最忌讳儿孙贪权,唯恐被取而代之。立时便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

“这是奴婢瞎编的!奴婢贪玩,便央了殿下带奴婢出宫,请太子妃恕罪!”

韦香儿拧着眉,满脸生厌。此等不知分寸的丫鬟,若是留在重睿身侧,免不了要惹事生非。

正欲开口惩罚之际,女儿李仙惠的声音由远及近。

“今日母亲院里怎的如此热闹?”

一进门,见地上正跪着的美人可不就是那日在哥哥书房瞧见的丫鬟?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惹得母亲如此恼怒,但她若是能做个顺水人情,往后还愁不能从哥哥身上讨要回来么?

“这是怎么了?”李仙蕙轻笑一声“要我说呀,从前哥哥院里安排的通房丫鬟都不成事。这难得有个成事的,母亲何不先调教一番?”

韦香儿的面色略微和缓了一些,一想到李重睿从前油盐不进的模样,又头疼了几分。皇家贵族里,十九岁的年纪连个通房也没有的,能找出几个来?

“罢了!你且留在我院里好好学学规矩,待规矩学好了再去伺候。”

“诺!谢太子妃教导!”

单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若是李仙蕙不来,她就琢磨着暴露几件唐朝史事来拖延一下被赐死的进程。就算被视作妖孽也顾不上了,皇宫里那些腌臜酷刑,她可一点都不想尝试。

但转念一想,她进了李重睿他老娘的院子,再想见他可就难了。就算见到,这满院子都是眼线,她还剩两日,要怎么攻取他的阴精呢。

悔不当初呀!

韦香儿身边的另一个嬷嬷将单敏带了出去。她的东西一概没有搬挪。嬷嬷要磋磨锻炼她,自然不可能再把高公公配给她的衣裳首饰送来。

苦苦上进七八日,一朝回到入幻前。她穿回原来的丫鬟衣裳,两厢对比之下,才发觉高公公的一番心意属实可贵。

0052 气急吐血

在外随父访友的李重睿只觉整日心不在焉,陡然见到高公公神色严峻地朝他走来,心口莫名揪紧。

听下人来报,他的小丫鬟被他母亲传唤,想来是有人将他院里的事情偷偷泄露给了母亲。

脸色一沉,顾不得父亲还在与友人交谈,急忙寻了借口告辞回宫。

马鞭高高扬起,一路疾驰,撞翻了几个沿街的摊子。高公公叹着气命人沿路善后,他陪着殿下即刻回去。

李重睿步履如飞,下了马车便径直往母亲的院子赶去。路过的丫鬟太监瞧他脸色阴冷慌乱,纷纷低头避让,唯恐被牵连。

见人走得远了,才敢三三两两围聚在一块儿。

“殿下今日怎么了?”

“兴许与殿下院里的丫鬟有关...”

“我怎不知,快细细说来!”

“太子妃从前的陪嫁张嬷嬷......”

“......”

临近母亲的院落,李重睿便觉脚步好似千斤沉重。一会儿想到她笑眯眯手执软鞭的娇俏模样,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