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和娇娇那边,如今还不知是何境况。早日接上头也好,免得生出事端。

硬挨了小半夜,终于听到屋外的梆子声响。敲了好一会儿,同屋的另一人才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

“阿威,该起了,再不起就迟了。”见对面床上的人没有动静,那府兵出声提醒。

单敏紧裹着被子,面朝里侧,过了一会儿,才嘶哑着声回道:“我头疼得厉害......迟些再去。”

府兵走前几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蹙眉说道:“今日可是轮到我们出城搜查,你要是去不了,还是向队长告假吧。”

单敏含糊地“嗯”了一声。

府兵听他声音确实虚软无力,也没再管他。这小子平日瞧着就弱,才折腾几天就受不了了?

罢了,等下要是去迟了,就帮他告个假,说两句好话解释一下,改日再叫他请吃酒。

等人出了门,单敏立马捏着鼻子从臭烘烘的被窝里出来,这被窝实在是比躺棺材还叫她难熬。

方才那人说今日轮到他们出城?

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这下也好,免得她还要装模作样找什么借口蒙混。

单敏利索穿上府兵的衣服,又从墙上揩了一把黄泥涂到脸上,头冠也刻意戴歪了一点。

估摸着时间,她小心翼翼摸到府兵集合的地方,看着队伍从侧门出去一段路后,她再跟着往外走。

看守侧门的士兵以为她是掉了队伍,也没多问,直接就把她放出去了。

一路跟到城门附近后,单敏拐进一家药房里,叫小二抓了两包治疗头疼脑热的草药。

一包她悄悄揉碎后抹到衣领和袖子上,另一包则是挂在腰间,随即才假装慌乱赶路一般往城门的方向跑。

“站住!”守城的士兵拦住她,歉意的笑了笑“对不住啊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可有令牌?”

单敏略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没好气地答道:“今日轮到我们队伍的兄弟出城门去搜查,这不是一早起了有些头疼,方才紧赶慢赶去弄了碗药喝,这才想着赶紧追上队伍。”

说着,她故作讪讪地朝守兵挤了挤眼“兄弟,你可别和人说看到了我,不然叫上面的知道要扣我钱了!”

守兵朝她左右看了看,确实在她身上闻到了药味,只是大人也特意交代了,绝不能放没令牌的任何人出城,不免有些犹豫。

单敏心下紧张,面上却不显露,她假意谨慎地左右看了看,随即凑近守兵小声嘀咕道:“老哥要是放我出去,今天在外头搜到的好东西,回来分你一半!”

别看在外头搜查辛苦,可这挨个村子搜过去,各家各户藏的值钱的东西,昧下一点都是常事,谁敢抱怨?

这样的肥差,一般人根本不肯告假错过。

见守兵还是面露犹豫之色,单敏终于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埋怨道:“你别不是不信我吧?你就说方才出去的队伍里,是不是有一队少了人?”

“你要是不肯放就算了,我这就回府告假去。”说着,她假意转身要走,嘴里还小声嘟囔“就没过这样的人,有便宜送到跟前都不占!”

“诶诶!”守兵终于松动下来,摆了摆手,推她往外走“说好分一半啊,你可别骗我!你叫什么?我晚些时候去寻你?”

单敏勾起唇,瞬间又哥俩好地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肯定少不了你的!我叫阿威。不和你多说了,再说赶不上队伍了,走了啊!”

说着,单敏抬手招呼了一下,快步往城外的方向跑。

一直到跑离了城门视野的范围,单敏这才拐进路边的林子里,把身上的府兵衣服脱了,甩到树上藏起来。

城外也有不少搜查的队伍,但单敏并不打算走官路,也不打算进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