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她的异样，杨蕴灵终于睁开了眼，眼底带着安抚的笑意：“折损一些寿命罢了，不要紧的......”

单敏怔忪地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到，若是在真实的过去里，他确实也解救了这个村里的女人，用的也是这个法子，会不会......会不会他就是因此才......才早逝的......

“来时见到的那个山洞可还记得？扶我下山，我们去那里呆两日。”

杨蕴灵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站起身，但大半的身子还是压在单敏的肩上。

单敏还没从方才接二连三的消息中反应过来，一时间有太多讯息冲击着她，令她有些恍惚。

阵法的奥秘、宝葫芦的用处、因果的反噬，还有最重要的，杨蕴灵被折损的寿命......

他......他......

单敏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纠结些什么。

命数早已定下，今日一切不过是幻境罢了，再无可挽回。

0171 袒露身份

单敏垂下眸，沉默地扶住他，声音有些飘忽：“师父，我们不回到村子里吗？”

杨蕴灵微微摇了摇头：“阵法已经奏效，郁气会不断凝结，你我都是男子，不能留在村里，恐遭牵连。”

他说一句喘一口气，怕她担忧又继续补充道：“村里的女子不会有事，阵法设成后无破解之法，唯有郁气所报复之人尽数死去，郁气自行散去后，阵法才会破除，大概也就是这两日。”

单敏轻轻应声，一只手拎着两人上山时带的包袱，另一只手搀扶着他往那山洞的位置走。

山洞不大也不小，将将够两人躺下后再燃个火堆在外侧。

单敏扶着他到山洞躺下后，杨蕴灵又闭着眼陷入到半昏迷的状态中。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唯有唇瓣处沾染的鲜血给他添了几分生气。

单敏默默告诫自己，这里是幻境，一切皆是虚空，他自有他的命数，非她所能干涉。

即便如此，单敏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从前她以为道家之人求长生成仙，多少是有些自私的，故而并未从心底里敬佩他，只当是有些修为的道家先人罢了。

今日被他舍命为苍生的气魄所折服，才终于意识到，他不仅是靠他师父张继先的地位才得以葬在龙虎山。

以他的功德，当得起受道家后人祭拜，也当得起一句“老祖宗”的敬称。

单敏取了帕子仔细擦干净他嘴角的血渍，又耐心地帮他换下沾血的衣裳，拿去溪流边洗净晾晒。

杨蕴灵再醒来时，已是半夜。

白日吐血的虚弱已经恢复了许多，但寿命的流失也已悄然开始。

山洞口的火堆烧得正旺，火红的木柴噼啪作响，单敏就靠坐在石壁上打盹，手里还握着一根准备添置的木柴。

他定定地看了半晌，贪婪地享受着能如此肆无忌惮打量她的时刻。明明灭灭的火光照映在她脸上，像枯燥修行路上的一盏风灯，只需朝她靠近便会生出暖意。

杨蕴灵撑着地慢慢坐起，细微的响动将单敏惊醒，她下意识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两人四目相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单敏立即起身朝他靠去，抬手探向他的脉搏。

她不懂医术，但多少知道些脉理。杨蕴灵的脉势渐起，是好转的迹象。

单敏略微松了口气，收回手指。

杨蕴灵低头看着手腕上移开的纤细手指，被她触碰的地方生出一股酥麻，如激流一般窜入心尖，勾得他心腔砰砰作响。

“我没事”杨蕴灵低声宽慰，指了指洞穴里侧“外头冷，你睡里面吧。”

山上的夜比山下更冷一些，方才她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