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隔着衣袖,轻轻拍了拍小荷扶着她胳膊的手背,声音低哑:

“嗯,扶我回去。”

……

大理寺少卿府的书房,深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紫檀木书案后,裴寂靠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纸。

烛台上的火焰跳跃着,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照得半明半暗,那份冷硬越发显得迫人。

纸上的墨字清晰地写着:柳府庶女,行三,生母早逝。父柳文柏,工部员外郎。嫡母张氏……不受重视,处境艰难……右脸伤疤,据传是两月前意外被花架所砸,锐物划伤……

“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从裴寂喉间逸出,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