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肃只提了威远侯夫人的病情、父亲要前往辽州接替威远侯一事, 换来三皇子一声长长的叹息。
回承明宫取了皇子伴读的腰牌,张肃这就出宫了。
卫国公府,国公爷张玠还没回来,长子张坚三年前被兴武帝调去冀州边军历练, 徐氏让大儿媳也跟去了,留下长孙她帮忙带。次子张恒年方二十一, 在北营当差,三月初刚娶进门的妻子童心未泯,带了侄子去花园玩耍。
所以, 张肃单独在厅堂里见到了母亲。
徐氏这才从儿子口中知晓丈夫即将远行的事, 不舍归不舍, 想到卧病在床的威远侯夫人, 徐氏就觉得丈夫跑这一趟也挺好的,立志报国的将门子弟, 又何尝喜欢长年守在京城只能练兵?
待暮色四合,张玠、张恒都回来了,一家人共聚一堂吃晚饭。
张恒:“父亲能不能跟皇上说说, 让我也随您去辽州?”
坐在婆母身边的二太太睫毛一颤。
张玠:“为官者,听君命尽臣责,皇上让你在京营任职, 你便只需做好份内之事, 岂可擅自讨要差事?”
本想提点一句就够了, 见孙子大郎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张玠又道:“皇上看重我,那是皇上给臣子的恩宠,我若仗着这份恩宠请求皇上格外关照张家的子孙,便成了恃功自傲得寸进尺,纵观史书,恃功自傲的臣子从来都不得善终,你们一定要引以为戒,杜绝任何僭越之祸根。”
张恒顿时面露惭色,与三弟同时表态定会将父亲的教导铭记在心。
三岁半的大郎便也学二叔、三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