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坐了起来,刚流露出几分惊喜,旋即惭愧道:“本想偷会儿懒,没想到一睡睡了这么久。”

太后立即道:“都是累得,春光这么好,以后皇上歇完晌就该去御花园走走,劳逸结合才能养足精神处理第二天的国事。”

贵妃也跟着劝了几句。

庆阳笑着表示一定照做。

太后让解玉去传膳,再瞅着张肃让女儿看:“你瞧瞧肃郎,最近是不是瘦了?”

张肃:“……”

今早才同时召了樊钟、张肃来御书房问话的庆阳:“……是瘦了。”

太后:“都是想你的想的,哪有当了皇帝就一连一个多月都冷落枕边人的?”

庆阳看看母妃不知为何泛红的脸,再扫眼张肃也迅速变红的耳朵,竟真的笑了出来。

夜幕降临,太后与贵太妃便联袂离开了,按计划成功留下了张肃。

庆阳带张肃去了后殿,帝后先分别沐浴,别看张肃还没有在乾元殿留过夜,这边却准备了他的衣物。

张肃依然洗得比庆阳快,但这次他在堂屋等着皇上,而不是寝殿。

在庆阳走向张肃后,刚刚服侍皇上沐浴的拂柳二人快步离去,并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庆阳瞧着张肃因为沐浴而残留薄红的脸,笑道:“母后她们非要你过来的吧?”

张肃看着即将从身边经过坐到椅子上的新帝,忽地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怀里,右手压着她的背,低头去吻她半湿的长发:“是,但臣早想来了,每一晚都想。”

庆阳静静地靠在他肩头。

她没看出张肃瘦没瘦,只觉得这肩膀跟记忆中一样宽阔又结实,觉得这怀抱还是像以前一样莫名地让她安心。

她抱住张肃,闭着眼睛道:“我也想你。”

很单纯地想。

夜晚越安静,她就越想父皇,越想父皇,就越觉得长夜清寂,可父皇再也回不来了,能陪她的只有张肃。

国丧期间肯定不能叫张肃过来,国丧过了,庆阳也不想表现得那么急。

还好,母后把人送了过来。

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张肃抱起新帝去了寝殿。

这一晚帝后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直相拥到入睡,次日初六要上早朝,张肃陪着庆阳一起起来了。

他亲手为新帝穿好龙袍,戴上帝冠。

他也要上朝,而且要与大臣们先去乾元殿外候着。

庆阳目送他往外走,在张肃即将跨出门时笑道:“黄昏下值后过来陪朕用膳。”

张肃停步转身,朝对面的新帝行礼:“是。”

他声音平静,但庆阳看到了他上扬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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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陵的雍王。◎

天子守孝虽然可以以日代月, 庆阳却决定三年内都穿素服,她如此,无需丁忧的三位皇兄与雍王父子也该如此。

不过雍王却做了一件让满朝文武都很是吃惊的事, 这位平时最不重礼数的王叔, 居然在先帝下葬后递了一封请辞的折子, 称他要在皇陵为先帝守陵一年,一年内哪也不去。

庆阳知道王叔与父皇手足情深,但她并不认为王叔此举纯粹是出于兄弟情义,而且就算王叔真的甘愿为父皇守陵一年, 此举都将让她的大姐与三位皇兄陷入守与不守的两难境地,所以庆阳当场就驳了王叔的奏折。

雍王是在皇陵外递的折子, 王叔就是王叔,别的大臣不敢违抗圣旨,雍王敢, 皇帝侄女不许他守陵, 雍王直接跑去皇陵附近专门给守陵宫人住的一排木屋里挑了一间屋子关上门就不肯走了。庆阳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