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执敏笑笑, 满是怀念地道:“想当初皇上决定起事时,我也跟今日一般忧心如焚,跟随皇上, 怕事败身亡, 不跟随皇上, 又怕失了十几年的手足情分, 思来想去左右为难,最终我还是去了, 因为我舍不下这些兄弟至交宁可与他们同生共死,更因为我相信皇上绝非只凭一时意气行事的草莽之流。”

“因为看出皇上有明君之质,我等才不畏艰险有了从龙之功, 如今既然我等同样相信那位有明君之质,又何必为了日后的艰难患得患失?再难还能难过皇上开国之艰?那位都敢迎难而上,我等反而不敢辅政了?所以皇上说得没错, 咱们不该小瞧人。”

关乎到立储的秘密, 尽管附近没有人, 杨执敏还是谨慎地用“那位”取代了“公主”。

聂鏊叹道:“说的是啊,确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本来安王嫡长子的身份是最能服众的,但安王当不了也不想当,那么就算皇上选敬王、咸王,安王那一脉将来都可能生出夺位之心,换成公主,最多又多了敬王、咸王这两脉,可只要公主及其继任之君能保持威望,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无非是谁反杀谁,皇家这种地方,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