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敢急,叫他来跟朕说,朕重新给他赐门婚。”

庆阳:“……”

不急就不急吧,她也没怎么急,九华宫虽然不如外面的公主府宽敞气派,但九华宫离前朝的各官署近啊,住在宫里,她早上还能多睡两刻钟左右,见父皇母妃也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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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回京后便消沉数日的帝王终于又出现在了大殿上主持早朝了。

庆阳欣慰地发现父皇多出来的白发虽然黑不回去了,但穿了一身黑底红边龙袍的父皇眼中又恢复了七八分的威严与神采,料想再过一段时间,父皇就会彻底从邓冲病逝的悲痛中走出来。

散朝后,兴武帝点了三儿一女以及弟弟陪他去共用早饭,算是补上南巡结束后的小聚,小年那天再办场正式的皇室家宴。

早膳摆好,兴武帝吃了两口,先问雍王:“邓冲走前,你去探望过吧?”

雍王叹道:“从他病重的消息传出来,我每天都会过去一趟,去了就要挨他的骂,嫌我走得太勤,他那人皇上最清楚,死鸭子嘴硬。”

兴武帝沉默片刻,问:“除了交待你们不许知会朕,他可有别的遗言?”

雍王也很难受啊,说起这个都没什么食欲了,放下筷子道:“跟我说的都是些下辈子再一起打仗喝酒的屁话,就让我转告皇上,说他很后悔年轻时没听你的话改掉一些坏毛病,瘴疠也是因为那些坏毛病染的,叫皇上不必自责,再就是嘱咐邓坤邓泰一心为朝廷效力,不许丢他的人。”

邓冲的坏毛病?

兴武帝能想起一堆来,不过怎么算邓冲的死都是为国捐躯,是为他分忧,便有他的责任。

庆阳默默给父皇夹了一道菜。

兴武帝就不提邓冲了,吃了小女儿的孝顺,再看向太子:“听说朕南巡期间,你几乎每个月都要头疼一两次?到底是怎么个疼法,又是什么病因啊,是国事太多累到都快三十的你了,还是不懂事的臣子太多气到你了?”

年龄那句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讽刺与嫌弃,秦弘羞愧难当,离席站到一旁,低着头道:“儿臣无能,辜负父皇的厚望了。”

同样被点到的雍王赶紧站到一边,主动坦诚了自己的过错:“皇上,这事怪我,是我太贪西胡送来的那批骏马了,光想着让北营的骑兵都能换上新马,硬拿叔侄的情分去逼太子心软,结果把他逼出病来,臣错了,还请皇上责罚!”

第一次听说王叔要马的秦炳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

庆阳只管瞧着父皇的龙袍领边,因为九华宫离重元宫太近,大哥那边的大事小事沁芳几个几乎都打听到了,所以庆阳回宫当天就获悉了大哥的头疾以及几次引发大哥头疾的引子。

庆阳既心疼大哥年纪轻轻怎么就落了头疾的病根,也能理解父皇对大哥遇事就犯病的不满,父皇与大哥,除了父子更是帝王储君,父皇对大哥期望越高,就越会为大哥的无力感到失望。

兴武帝的火气立即朝雍王发过去了:“你还有脸说!太子第一次监国,你做叔父的不想着给他帮忙就算了,居然还去给他添乱,这是太子还算硬朗没出大事,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消息传出去,你是要咱们老秦家刚开国就闹出叔侄相残的丑闻吗?”

雍王的脸刷得白了,扑通跪到兴武帝面前,急得语无伦次:“大哥,我,我是真的只想要马,没想别的啊,我又不知道弘儿那么不禁事,我不知道他会头疼啊……大哥你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没想着要故意把弘儿气出病来!”

秦弘赶紧也跪了下去,为王叔求情:“父皇,此事都怪儿臣瞻前顾后乱了规矩,王叔只是无心之过,还请父皇明察!”

兴武帝笑了下,对着跪在一起的叔侄俩道:“是,你们一个只是无心之过,一个只是心软为难,你们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