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他面前的严锡正的身影。
严锡正眼睁睁看着这位太子殿下因为摇摆不定而头冒虚汗,干脆替他做了决定,派人去召雍王来政事堂,身为左相,他本就有召请任何臣子来此问政的资格。
这下子,秦弘不用摇摆了,可他怕啊,怕王叔记恨坏了他好事的严锡正,王叔是个粗人,万一他动手,不,哪怕王叔只是动嘴辱骂,老丞相也可能被气出个好歹来。
“左相,我会跟王叔说清楚,你先回中书省吧。”秦弘焦急地道。
六十四岁的严锡正稳立不动:“殿下顾念与雍王的叔侄之情不好开口,臣愿代殿下给雍王陈述道理。”
雍王匹夫,欺软怕硬欺到太子头上来了,今日他必须让雍王明白他与太子的尊卑。
秦弘劝不走老丞相,再一想严锡正与王叔这场即将到来的冲突都是他引出来的,悔愧忧惧交加,随着时间流沙般一点点逝去,随着王叔随时都有可能返回,来回走动的太子殿下忽然头疼如裂,捂着脑袋踉跄着跌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太子!”严锡正惊惶地扑过去,“太子,您……”
秦弘一下一下地抓着头皮,埋着脸勉强道:“御医,传御医……”
雍王、御医、贵妃、太子妃吕温容陆续赶到,得知太子的头疼乃是因为雍王要马引起,贵妃怒斥雍王道:“枉你身为王叔,竟敢逼迫太子为你谋私,倘若太子出事,我看你如何与皇上交待!”
雍王瞪了回去:“什么叫为我谋私?北营的骑兵是我一人的吗?再说了,你有何证据是我气到了太子,最后跟太子在一起的人难道不是你家老爷子?”
严锡正:“雍王,你还敢狡辩!”
守在太子一侧的吕温容哭着看过来:“都别说了!让太子静一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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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头疼、月月病的太子。◎
雍王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凉州、晋州暂且不缺战马,他的北营却有一批战马早该退了,如今只能放在营里做做样子充充数, 真正跑起来可能还追不上百姓家的毛驴, 所以就算大哥在京他也敢跟大哥开这个口, 大哥不在他跟侄子商量商量,没骂人没动拳头的,怎么就成了逼迫?
但雍王明白,这事能成他确实利用了侄子的软弱, 换成大哥,大哥定会臭骂他一顿, 骂得他不敢还嘴。
太子若没事,雍王还是会仗着太子的口头承诺争取那四百匹战马,可太子瞧着病得不轻, 左相严锡正又明摆着不肯给他马, 与其继续闹腾还占不着便宜, 雍王索性服了一次软, 朝面无血色的侄子表明他不要马了,一切还是按照前例安排。
等太子又是针灸又是喝药的勉强平静下来, 雍王狐疑地扫了几眼侄子,这才告退。
下值后回了王府,雍王跟妻儿提起此事, 猜疑道:“这小子该不会故意装病逼我主动退让吧?”
秦梁道:“他没这份心机,应该是真病了。”
他与秦弘从小一起长大,这世上恐怕都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秦弘, 永康、皇上多多少少都带了身为亲姐、亲爹的偏见, 真以为秦弘多好呢。
邓氏道:“去年永康闹着要当官, 听说太子也是头疼难忍,这孩子,看着挺结实的,怎么动不动就脑袋疼,别是落下病根了吧?”
话是担忧的话,但邓氏双眼精亮,显然还挺盼着太子真落下病根的。
雍王瞪了媳妇一眼:“少在这儿幸灾乐祸。”
邓氏靠进椅背,转着手腕上的大金镯子啧啧道:“我可不敢幸灾乐祸,我这心扑腾扑腾慌着呢,万一皇上也觉得太子是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