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打圆场:“聂大人一向对事不对人,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公主入朝一事,皇上已有决断,王爷若还有反对的道理,可直接去找皇上进谏,皇上胸怀雅量,采纳与否都不会怪罪王爷。”

雍王:“我是有道理但我说不出来,这事得你们读书人去讲,尤其是你,再不劝谏,过几天庆阳就去你的吏部捣乱了!”

杨执敏:“是朝廷的吏部,臣只是忝任尚书之职尽力为皇上分忧而已。”

雍王瞪眼睛:“少跟我扯嘴皮子,你到底去不去?”

杨执敏:“这,吏部还有一堆公务等着臣,恕臣先行一步。”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大笑:“王爷想劝,王爷自己去说啊,老撺掇别人干啥?算了,他们忙,还是我陪王爷去吧!”

雍王眼睛一亮,扭头问樊钟:“你也反对此事?”

樊钟:“我反对啥,我又不懂状元朝政什么的,我只知道替皇上戍卫皇城,但我想听听王爷准备如何劝说皇上。”

雍王:“……”

因为朝中无人支持他,雍王的火气更大了,出宫后也没去北营当下午的差,直接回了王府。

秦梁在北营呢,府里只有邓氏、世子妃朱涟清婆媳俩,听说丈夫回来了,邓氏丢下儿媳妇去见丈夫。

雍王立即拉着媳妇把大哥、侄女都埋怨了一顿。

邓氏只觉得荒谬:“皇上也太惯着庆阳了,小时候放她朝里朝外四处乱跑就算了,如今快及笄了,不赶紧给她挑个驸马嫁人生子,去当什么官,她懂吗?”

雍王:“就是,会读书会写文章算什么,官场上得跟人打交道,喝酒斗心眼子这些,她一个小丫头会个屁。”

邓氏倒没有丈夫那么生气,仔细琢磨一会儿,她还挺高兴的,拍着丈夫的胳膊道:“你别急,说到底这事跟咱们没啥关系,等着看好戏吧。永康从小就争强好胜,听说庆阳要当官了,她肯定也要去跟皇上要一个,皇上准了,官场要乱,大臣们自有理由把两个公主都赶回去。皇上不准,他们父女、姐妹间就要乱,到时候太子夹在中间有的头疼呢。”

小公主当官碍不着自家,但太子姐弟真与备受皇上宠爱的小公主斗起来,于自家却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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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邓氏搬弄口舌,随着到太极殿赴宴的两百多个新科进士离开皇宫,庆阳公主参加殿试得了榜首、皇上准庆阳公主入吏部行走的两件大事就迅速在京城的街头巷尾传开了。

永康二十三日上午从负责采办的管事口中得到的消息,派人再去打探一番,确认消息不假,大公主就用一天的时间思索自己该去哪个部行走,做好准备后,次日下午,永康坐车出发了。

以前她进宫,都是打着给贵妃请安的名义,贵妃派人送来她的腰牌交给守门禁卫查验后,禁卫便会放行。

今日永康要见父皇,索性直接让禁卫去请示父皇。

下午确实是兴武帝比较清闲的时候,春光明媚,歇完晌兴武帝叫上贵妃、丽妃先逛了一圈御花园,赏赏海棠牡丹,看看新绿的槐柳,逛完了,帝妃移步水榭,身穿戏袍的宜春阁伶人早已在此待命,在帝妃品茶休息时开唱。

兴武帝靠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