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小时候到底有多穷的小公主并没有深思父皇那处停顿,说是在白云寺外面买的,摊主卖十文钱一个,比直接卖长成的苞谷粮赚多了。

兴武帝一边听女儿替小摊算账,一边抓起苞谷棒大口啃了起来,比秦仁啃得还要豪放,直到瞧见女儿惊呆的眼神,兴武帝才陡地记起他如今的身份,尴尬地放慢速度。

庆阳盯着父皇的黑嘴笑,她是故意的,谁让父皇送她的金腰牌有限期!

“黑嘴父皇。”丢下一个含怨带气的绰号,小公主气鼓鼓地走了。

兴武帝无奈地摇摇头,啃完一整根苞谷再去照镜子,虽然嘴唇黑了,可时隔二十多年再吃到儿时梦寐以求的好吃的,兴武帝还是心情很好,并认为女儿送了他一份特别合他心意的礼物。

不舍归不舍,庆阳不想让父皇为难,八月十四,庆阳主动带着那枚金腰牌来见父皇了,低着头道:“父皇,以后我不用这腰牌了,父皇能把它送我吗?这是父皇送过我的我最喜欢的礼物,我想一直珍藏它。”

明明女儿没有落泪,兴武帝却一阵阵心疼,奈何朝纲就是朝纲,十岁的女儿又长高了一截,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当小孩子看了,而他也在严锡正等重臣面前承诺过,女儿的腰牌只能用到十岁。

兴武帝摸摸女儿的头,道:“收着吧,朕的麟儿最懂事了,你放心,父皇以后一定会再送你一份比这枚腰牌更让你喜欢的礼物。”

虽然他还不知道那样的礼物会是什么,但未来几年女儿会从小姑娘长成大姑娘,大姑娘喜欢的东西不一样,他仔细留意着,总能满足女儿。

庆阳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她相信父皇。

次日傍晚,兴武帝再次设宴与文武大臣们共庆中秋。

大臣们先到太极殿等着,兴武帝与三个儿子坐在乾元殿闲聊,问问太子在御史台的心得,问问老二武艺的进步,再时不时瞪几眼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三。当何元敬进来请皇上移驾太极殿赴宴,兴武帝点点头,带着三个儿子往外走。

刚出门口,兴武帝回头看看,目光在老三旁边顿了顿,想到小女儿对这种君臣同席早就失了兴趣,兴武帝便继续往前走了。

.

八月十七,中秋节后第一次复课,下午该小公主练武。

个子变高了,庆阳的臂力也越来越强,开始用一石的弓练箭了,之前用的都是八斗的弓,箭靶也从三十步改成了六十步,只是准头还不足,十箭里只有一两箭才能射中中间的黄圈,练得稍久些连箭靶都射不中。

平时小公主都听武先生的安排,让她练多久她就练多久,这次却累了也要继续练,大概是因为今日连一次黄圈都没射中,小公主很不高兴。

正如武先生管不了三皇子的懒,当小公主执拗起来,武先生也是束手无策,只好叫三皇子去劝劝,免得小公主伤到手臂。

秦仁比武先生更关心妹妹,劝不住就想直接动手。

庆阳看着三哥握住她弓的手,定了定,再去看三哥的脸:“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