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在巍峨的宫墙上,将朱红宫门染得暖意融融。

两辆乌木马车碾过带着露水的青石板路,从皇宫深处缓缓驶向宫门,车轮滚动的声响轻柔,却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前车车厢内,暖炉散发着微弱的热气。

大漠王丘子端坐一侧,目光频频落在身旁的林菲菲身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袖中一方暖玉那是他特意让随从提前焐热的,就怕姐姐久坐马车沾了寒气。

林菲菲靠着车窗,望着窗外掠过的宫柳,晨光透过窗纱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眉眼间既有重获自由的舒展,又藏着一丝对前路的轻浅怅惘。

后车之中,岳瑾年单手支着下巴,透过车帘缝隙望向宫门方向,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指尖无意识叩击着膝头,似在期待即将到来的相见。

宫门外,林听岚早已带着青禾等候在此。风还带着清晨的微凉,拂动她的裙摆,她却丝毫不在意,频频踮脚望向皇宫深处的方向。

不远处,林菀雪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那是她的儿子言言。言言攥着母亲的衣角,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宫门,小脑袋时不时左右转动,小鼻尖还轻轻吸了吸,像是在嗅空气中清晨的青草香。

“来了!”林听岚眼尖,率先瞧见远处驶近的马车轮廓,连忙拉了拉青禾的衣袖。青禾瞬间挺直身子,原本略带倦意的眼神瞬间亮了,目光紧紧锁在马车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

“我昨儿夜里就派人在宫外围着打听消息,岳瑾年半夜特意让人递了信,说今日一早就能出来,让我们在宫门外等着就行。”林听岚声音里难掩激动,指尖微微发颤,显然是担心了一整夜。

青禾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眼眶微微发红:“岳公子果然没骗我们,小姐真的平安出来了!”话音刚落,前车的轿帘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掀开,林菲菲那张绝美的容颜映入众人眼帘,晨光落在她的发梢,仿佛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箔。

言言盯着林菲菲,小嘴巴微微张开,软糯地喃喃:“好、好看。”林菀雪连忙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柔声解释:“这是你菲菲姨娘,是母亲的亲姐姐呀。”言言似懂非懂,却立刻咧开嘴,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笑得格外开心。

马车稳稳停在面前,林菲菲刚要弯腰下车,丘子已经快步绕到车旁,从怀中取出一件绣着银线流云纹的狐裘披肩,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肩上,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清晨风凉,这是我让人在大漠寻来的上等狐裘,你披着别冻着。”

林菲菲拢了拢披肩,暖意从肩头顺着衣襟蔓延至心底,她抬眼看向丘子,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轻颤:“你……当真不怪我?”她从未想过,这位同父异母、曾在她记忆里格外疏离的弟弟,如今会这般贴心待她。

林听岚见状,笑着走上前,故意打趣:“他啊,以前在背后偷偷盯着你还不够,好几次你遇着的麻烦,都是他亲自给你下的坑,只是没让你发现他而已!”

青禾一听,顿时慌了,连忙将林菲菲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丘子,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你离我家小姐远一点!若是你敢对小姐不利,我绝不会饶你!”

林菀雪牵着言言走上前,望着丘子,轻声唤了句:“哥哥。”言言则仰着小脑袋,一双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丘子,小眼神里满是好奇,看得格外入神。

丘子被青禾的反应逗得失笑,随即走到林菀雪身边的言言面前,轻轻蹲下身,声音放得极柔:“这小娃娃,是你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