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砚辞心底激起千层浪,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起来:“此事当真?你从何处得知?”他实在不解,顾莞芝怎么会知道这种隐秘之事。

凌悸已经伸手抓住了顾莞芝的胳膊,正准备将她拖出去,顾莞芝却挣扎着,拼命喊道:“是真的!千真万确!林菲菲在柳氏的生辰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的,绝不会有假!”

话音未落,她便被凌悸拖着往外走,裙摆扫过门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霍砚辞站在原地,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没看见顾莞芝那狼狈的模样,只有眼底深处的疑惑,久久未曾散去。

片刻后,凌悸折返回来,躬身禀报:“爷,人已经丢出府外了,侍卫也已经加强了门禁,不会再有人擅自闯进来。”

霍砚辞没有接话,反而忽然问道:“你说,林菲菲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凌悸愣了一下,他对林菲菲并不算熟悉,只能凭着寻常女子的心思猜测:“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大多喜欢主动些、能给她们安全感的男子……”话还没说完,他抬头便发现,书房里早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

此时,牵缘阁后院的厢房内,霍砚辞正站在窗边,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

桌上放着一只素雅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新鲜的雏菊,床头的书架上摆着几本杂记,书页边缘还有淡淡的折痕,显然是常被翻阅。他指尖轻轻拂过书架,心里竟生出几分期待他要在这里,等林菲菲回来。

院外传来脚步声,林菲菲提着裙摆走进来,眉头微蹙,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上次岳瑾年说的那些话,听上去倒像是真的,可他到底能不能一直不变心呢……”自从决定招夫,她心里便多了几分忐忑,既盼着能找到可靠的人,又怕遇人不淑,重蹈覆辙。

她刚走到厢房门口,门忽然从里面被拉开,下一瞬,一个温热的怀抱便将她裹住,唇上也落下一个带着淡淡茶香的吻。

霍砚辞手臂用力,带着她旋转着进了厢房,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门板,他才缓缓松开唇,气息温热地洒在她脸上:“岳瑾年真不真,不需要你来操心。倒是你,该好好想想,在你新婚那晚,你都对我做过什么?”

林菲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新婚夜的画面眼前这张俊朗的脸庞,当时安静地躺在她面前,眼尾泛红,带着几分不自知的魅惑。那样的场景,她竟然还能忍住……现在想来,倒有些不可思议。

霍砚辞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想不起来了?还是觉得,和太子发生些什么,吃亏的人是你?”

林菲菲回过神,瞪了他一眼,脸颊却控制不住地泛红。

霍砚辞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底的冰寒散去不少:“这世上,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爬上太子妃的位置,享尽荣华富贵。怎么,你难道不想?”

林菲菲偏过头,走到桌边,拿起那支雏菊轻轻摆弄着,语气平静:“做太子妃有什么好?我又不缺钱。”从前她是民女时,靠着自己打理牵缘阁,也能衣食无忧;如今成了郡主,更是不必为钱财发愁,太子妃的身份,对她而言毫无吸引力。

霍砚辞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林菲菲从前她虽是民女,却从未为温饱犯过愁;如今成了郡主,更是活得自在随性,与那些一心想攀附权贵的女子截然不同。

“她们想当太子妃,无非是谨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心想嫁入太子府倚仗太子你的权势,保自己和家里人衣食无忧。”林菲菲转过身,目光清澈而坚定,“可我没有家了,也不需要靠男人活着。再说了,与其当太子妃,每天围着你转,还要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倒不如找一处深山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