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的财物,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痛楚,“林菲菲,你想用这些东西,买断我们过去所有的情分?”
柳氏吓得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上前拉住墨北淮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淮儿,别闹了!你忘了方才袁公公说的话了?菲菲现在是郡主,我们惹不起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娘我死了,以后你做个没娘的孩子吗?”
“都怪你!”墨北淮猛地甩开柳氏的手,双目赤红地大吼一声。他心里清楚,若不是柳氏一直从中作梗,做出屡次伤害林菲菲的事。若不是自己一次次猜忌林菲菲,事情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现在要他选择不顾亲娘死活,他做不到啊,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发泄在柳氏身上。随后他像疯了一样,推开围观的宾客,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宰相府门外。
林菲菲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可更疼的是心口那处。一股陌生的、酸涩的情绪涌了上来她知道,这是原主心碎了的痛感,是那个喜欢墨北淮救她母亲,还愿意以身相许的原主,在为他难过。
林菲菲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原主轻声说:“别再恋爱脑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她抬眼看向身边的青和与林听岚,两人一个攥着剑,一个提着包袱,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
林菲菲扯出一个还算平静的笑:“我们走吧。”
墨少乾站在一旁,手指蜷缩了几下。他看着林菲菲转身的背影,那抹月白色的裙摆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像是要飘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他想追上去,想叫住她,却没忘记她已经不是那个刚到府上的平民女子。他又怎敢去拦住郡主的去路,以她的什么身份呢。
屋里,萍儿正跪在地上,一边给柳氏顺着气,一边低声宽慰:“夫人别气,二公子就是一时想不开,过几天就好了……”可柳氏只是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哪里听得进去。
屋外,林菲菲、青和与林听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袁公公看了一眼空荡的庭院,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们摆了摆手:“我们也走。”说完,便带着人提着剩下的财物,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宰相府。
宾客们见袁公公都走了,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思。大家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今晚的变故,有人惋惜,有人羡慕,还有人暗自发笑,陆续离开了宰相府。
喧闹了一整晚的宰相府,转眼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几盏灯笼在风里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夜渐渐深了,天空中的乌云散去,一轮圆月缓缓升了上来。那月光清冷,洒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像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闹剧又或许,是笑林菲菲终于挣脱了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