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立刻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掏出张纸:“各位乡亲父老,接下来由我宣布招夫规则!首先,分三组作答,必须如实回答,若是作假”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睛扫过全场。

“要砍头吧?”有人喊。

“说不定是卖去挖矿!”

青禾“噗嗤”一声笑出来,晃了晃手里的纸:“都不对!作假的后果有三:第一,罚五十两银子;第二,罚房契或田产一份;第三”她顿了顿,看着墨北淮,声音脆生生的,“以身抵债,终身为奴,不许赎身!”

墨北淮心里“咯噔”一下。他是宰相府二公子,别说五十两银子,就是五百两也拿得出来,可终身为奴?要是被母亲知道,怕是要把整个牵缘阁都拆了。

可他看着林菲菲站在人群里,脸上带着笑,眼睛亮得像星星,脚步却怎么也挪不开了。

反正,先选上再说。他想。

第56章 牵缘阁招亲记

初秋时节,牵缘阁后院的青石板路上洒满了碎金般的阳光,墙角的芍药开得正盛,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香甜香。

岳瑾年换了身新裁的墨色锦袍,料子是丘子昨儿个跑遍三条街才寻来,提前为他准备的。领口袖口滚着圈银线,衬得他本就挺拔的身量愈发精神。

他没带他禹国的族人,只拎着一脸不情愿的丘子,踩着人群的喧闹声走了进来。

“大当家,”丘子压低声音,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咱们不是去牢里解救赵三哥和兄弟们吗?带俺来这儿看姑娘招亲,算怎么回事?”他实在想不通,向来只把“打家劫舍、护着兄弟”挂在嘴边的岳瑾年,怎么会对这种儿女情长的场面感兴趣。

岳瑾年没回头,目光早飘到了高台上那个穿粉裙的身影上,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别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台上,林菲菲正侧耳听着丫鬟青禾念纸条,阳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她今儿个梳了个双环髻,簪着支珍珠簪子,一笑起来,颊边的梨涡就露了出来,看得台下不少汉子红了脸。

人群里,墨北淮攥紧了折扇。他是宰相府的二公子,模样俊朗,家底殷实,原以为林菲菲定会对自己旧情难忘,可方才瞥见岳瑾年的瞬间,他心里竟莫名升起一股较劲的念头这汉子虽穿着粗布靴,可那股子坦坦荡荡的英气,竟丝毫不输自己。

“诸位静一静!”青禾清了清嗓子,举起手里的红纸,“咱们招亲分三组作答,第一组是前排落座的客人,第二组是后排诸位,第三组是站着的乡亲们!”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前排的富商们连忙理了理衣襟,后排的书生们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纸笔,连站在最外围的挑夫们都拍着手喊“好”,生怕落了后。

林菲菲往前凑了凑,声音软乎乎的却很清亮:“为了公平,大家把答案写在纸上,由我和青禾一起见证,最后咱们当众揭榜。”她说着,还朝台下弯了弯腰,惹得又是一阵欢呼。

“好!”一声响亮的附和从人群中炸开,正是岳瑾年。他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连林菲菲都愣了愣,随即笑着唤他:“岳瑾年?你怎么来了?”

岳瑾年对着她挑了挑眉,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听说林老板招夫,我来凑个热闹,不行吗?”

青禾见状,赶紧拿起画纸,高声念出第一题:“第一组听题若是娶了媳妇儿,诸位会在家里做些什么活儿?”

早有牵缘阁的伙计捧着笔墨纸砚跑过来,前排的客人们立刻埋头书写,有的写“洗衣做饭全包揽”,有的写“让她日日歇着,只负责貌美”,还有人写“陪她逛街看戏,事事顺着她”。后排的人探着脖子往前排瞧,站着的汉子们干脆交头接耳,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着,连墙角的麻雀都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