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手脚麻利地取了副干净的碗筷递过去,又拿起公筷往岳瑾年碗里夹了块炖得油亮的酱肘子:“岳公子快吃吧,这肘子炖了一上午呢,皮都糯了。”说着又把竹篮里刚洗好的茼蒿、豆腐倒进火锅里,汤底“咕嘟”一声,冒起更大的泡。
林菲菲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的情形,忽然觉得好笑。她瞅着青禾给岳瑾年添汤时那细心的模样,又看了看林听岚望着岳瑾年时温和的眼神,忍不住扬了扬下巴:“我说你们俩,对他怎么这么好啊?”好得都快赶上对自己这个正主了。
青禾脸上泛起点红晕,却还是老实回话:“小姐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那几天,岳公子急成什么样了。”她用帕子擦了擦手,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感激,“他几乎天天守在牵缘阁,一会儿让人去街上打听,一会儿又带着人去城郊查,就差没把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找您了。”
“这么夸张?”林菲菲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岳瑾年,见他正低头啃着肘子,嘴角还沾了点酱汁,倒不像青禾说的那般“急得团团转”的样子。
林听岚在一旁轻轻点头,补充道:“可不是嘛。那些天他往府里跑的趟数,比过去半年加起来都多。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跟你关系比我们俩还亲近呢。”
岳瑾年这才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拿过青禾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看向林菲菲,眼神里带着点坦荡的笑意,还有点不易察觉的认真:“那有什么。”他说得理直气壮,“以后说不定就是我媳妇儿,我多上点心,还不应该吗?”
话音刚落,厢房里忽然静了静。林菲菲愣了愣,脸颊莫名有点发烫;青禾低下头,偷偷抿着嘴笑;林听岚看着两人,眼里也泛起了温柔的笑意。炭盆里的火星噼啪响了一声,火锅里的汤还在咕嘟着,暖融融的热气里,好像多了点甜丝丝的味道。
第50章 风言满巷,凤驾临阁
京城的风像是长了嘴,卷着碎言碎语往每条街巷里钻。
茶肆里刚添了热水的客人,捧着茶碗就压低了声:“听说了吗?那林菲菲啊,真是百姓家的败类祖祖辈辈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邻桌的立刻接话,眼里带着鄙夷的光:“何止啊!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她水性杨花得很,见了男子就勾着不放,竟还敢招惹太子爷霍砚辞!”
更有人往桌角凑了凑,声音压得几乎听不清,却字字扎人:“依我看呐,指不定是她早不洁了,那些个男子玩腻了,才故意把脏水泼到太子爷头上呢……”
这些话像藤蔓似的缠在京城上空,也缠到了太子府。
凌风垂着头,额角沁着薄汗,战战兢兢地把外头听来的传言原原本本报给霍砚辞,连声音都带着颤:“爷,外头……外头都这么传林姑娘……”
霍砚辞坐在窗边的紫檀木椅上,指尖捻着一枚白玉棋子,窗外的日光落在他侧脸,却没暖透那双沉得像深潭的眼。他没看凌风,只沉声问:“她那边怎么说?”
“牵缘阁那边……”凌风顿了顿,才敢继续说,“林姑娘身边的人似是早有防备,已经对内封了口,但凡有说林姑娘坏话的,都被请出了阁外,想来林姑娘未必听闻这些难听的。”
霍砚辞指尖的棋子转了半圈,眸色深了深:“看来这些谣传,倒伤不到她分毫。”他抬眼看向凌风,目光锐利:“你去查一查,她身边那位总跟着的女将,底细摸清楚些。”
“是。”凌风应声转身,刚走到门口,又猛地顿住,回头时脸色更白了些:“爷,刚收到消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刚从宫里出发,轿子往牵缘阁去了。”
霍砚辞捏着棋子的手停了停,眉头微蹙。他沉默片刻,指尖在棋盘上轻轻一点,棋子落定的声响在静室里格外清晰。“宫外百姓本就猜忌她,”他缓缓道,“我若像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