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掏心窝子说的。在现代,她爸妈就总说“你开心就好”,从不会催着她将就。

可皇上听完,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在他听来,这分明是还没死心说什么“父母爱子女”,说到底,不还是盼着能有个“合心意”的权贵来撑腰?妄图用“真情”攀附,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他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冥顽不宁,就不要怪朕了。”

说完,不再看林菲菲一眼,转身便走。李公公连忙跟上,地牢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昏暗和寂静。

林菲菲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皇上的话。她冥顽不宁了?她哪里冥顽不宁了?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要嫁给他儿子霍砚辞啊!

皇上是这么想的……那太子霍砚辞呢?他该不会也觉得,自己是想赖上太子府,才不肯低头吧?

林菲菲抱着膝盖蹲在稻草堆上,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第一次觉得,这古代的日子,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难。

第48章 皇后密令搜宫闱

袁公公佝偻着身子,候在太和殿的丹陛之下,直到百官退尽、明黄的御驾消失在宫墙转角,他这才敢悄悄直起腰。腰间的玉带磨得皮肉发疼,可比起心里的憋闷,这点疼倒算不得什么了。

自打李公公凭着几句巧话讨了皇上的新宠,他这御前总管的位置就跟悬在半空似的早朝时还能跟着捧个茶盏、宣句口谕,下了朝便被晾在一旁,连皇上往养心殿去,都只让李公公近身伺候。这都快小半个月了,他手里那串盘得油亮的檀木珠子,都快被捻得掉了色,心里头的郁气却半点没散。

“唉……”他往袖里揣了揣冻得发僵的手,脚步慢悠悠地晃着,眼瞧着日头爬到了宫檐角上,忽然想起个人来凤仪宫的皇后娘娘。当年皇上还在潜邸时,他就跟着伺候,皇后娘娘待他向来宽厚,不像李公公那般只知踩人捧高。

“皇后娘娘那儿,总还用得上咱家。”这么一想,袁公公眼里顿时亮了亮,先前耷拉着的肩膀也直了些,脚下转了个方向,乐颠颠地朝着凤仪宫去了。

凤仪宫的朱漆宫门虚掩着,门前的铜鹤在日头下泛着冷光。袁公公站在阶下,刚要扬声通报,又猛地顿住了脚他这阵子没在御前当差,贸然来见娘娘,总得有个由头才好。说是来请安?太刻意了;说是来回话?他这阵子哪有什么话可回?

他在门口磨磨蹭蹭,眉头皱得像团拧在一起的帕子,末了实在想不出妥当的说法,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谁在门口叹气?”

殿内忽然传来皇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袁公公心里一惊,忙撩开衣摆跪在阶下,隔着门回话:“回皇后娘娘,是老奴袁忠,惊扰到娘娘清静了,还请娘娘责罚。”

门被宫女轻轻推开,皇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一方绣了半截的锦帕,帕子上的并蒂莲歪歪扭扭,显然心不在焉。她抬眼瞧了瞧袁公公,摆摆手:“罢了,起来吧。没什么事就先下去,本宫这儿不缺人伺候。”

袁公公却不肯起,膝盖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挪了挪,抬头时眼里泛着点恳切:“娘娘,老奴……老奴愿为娘娘分忧。”

皇后这才正眼打量他往日里总带着几分精神头的袁公公,如今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连说话都没了先前的底气。她指尖在榻边的小几上敲了敲,语气淡淡的:“你是皇上身边的老人,跟着皇上忙前忙后的,本宫哪好意思用皇上的人?”

“娘娘不知情啊!”袁公公像是攒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声音都带上了颤,“老奴这颗棋子,早就被皇上弃在一边了!李公公那厮……仗着皇上新鲜,把老奴手里的差事抢了个干净,如今老奴连皇上的面都难见着。”他顿了顿,把心一横,“能为娘娘跑腿办事,是老奴的福气,老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