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沾满灰尘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发丝上。即便如此狼狈，她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藏着星星，丝毫没有寻常女子身陷囹圄的怯懦。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这么快就说谢谢，是急于求着我救你出去？”

林菲菲被他问得一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霍砚辞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再多说。他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气劲发出，林菲菲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便“哐当”一声断开，掉落在地。

束缚骤然消失，林菲菲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清冽的龙涎香凑近，伴随着霍砚辞低沉的声音：“说吧，打算怎么谢我？”

林菲菲下意识地别过脸，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不缺银两，想必是不会为难小女子的吧。”

霍砚辞的目光扫过牢房角落里那些冰冷的刑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天牢是关重犯之地，这些刑具更是用来对付穷凶极恶之徒的，她究竟惹到了什么人，才会被关进这里？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开口：“天牢不是谁都能进的，这些刑具，也不是摆设。”

林菲菲一想到林素莲那张得意又狠毒的脸，心里就一阵发堵。如今她当了公主，怕是巴不得自己死在天牢里吧。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或许，我本来就是重犯呢。”

不知过了多久，林菲菲才恍恍惚惚地走出天牢。

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回头望去，却早已不见霍砚辞的身影，仿佛刚才那个救了她的人只是一场幻觉。

“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哽咽。

林菲菲循声望去，只见青禾正站在不远处，眼眶红红的，看到她出来，立刻快步跑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青禾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满是担忧。

林菲菲摇摇头，刚想说话，就听青禾怯生生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刚才太子殿下……让奴婢以后跟着小姐，不必再回皇后娘娘那里了。他还说，会亲自跟皇后娘娘说这件事。”

她说完，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紧张地看着林菲菲，里面既有脱离苦海的高兴，又有几分害怕被嫌弃的忐忑。

林菲菲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暖。她清楚地记得，青禾为了给她传信，不惜冒着冲撞太子的风险，这份情谊，比什么都珍贵。

她伸手拉起青禾的手，温声道：“你都为了我，不顾自己的安危，我又怎么会舍得拒绝太子的好意呢。”

青禾听到这话，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哽咽着说：“小姐，我真的以为……以为你会不要我……”

林菲菲把她轻轻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傻丫头，这么好的青禾，谁不要才是傻子呢。你能跟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以后啊，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的委屈。”

青禾靠在她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坚定，用力点了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只是这一次，泪水里不再有恐惧，只有满满的安心和感动。

第25章 莲儿进宫求赐婚

林素莲将那枚凤牌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玉质被掌心的汗浸得泛出温润的光。

这是她头一回不必借着洒扫杂役的身份混进宫，朱红宫墙在日光下泛着威严的光泽，雕花门簪上的金漆晃得她眼晕，却也让她胸腔里的得意像泡发的面团般涨起来。

她故意放慢脚步，裙摆扫过汉白玉栏杆时带起细碎的声响，每一步都踩得又稳又沉，仿佛要将这宫道上的每一块金砖都烙下自己的印记。

路过的小太监垂首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