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激动地搓着手，咧着嘴笑：“厅长，您看我们海娃子和香香，能不能……”

“正是为这事来的！”厅长打断他，语气郑重，“经省、市联合研究决定，任命周海同志为公社武装部副部长，兼任山林开发办公室主任。”

“另外，任命李香同志为公社妇女主任，协助推广山林经济模式。”

话音落下，村民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张婶抹着眼泪喊：“好！就该让海娃子和香香当干部！”

王妈则拉着李香的手，笑得合不拢嘴：“香香，你这肚子还能忙得过来不？”

周海却皱起了眉，他摸了摸胸前的勋章，又看了看远处的山林，有些局促地说：“厅长，我……我就想守山，当干部怕耽误事儿。”

“傻小子！”厅长拍了拍周海的肩膀，“让你当干部，就是要你把守山的本事教给更多人！”

“周海同志，你那份‘四季章程’，能让十个、百个石头村富起来，这比你一个人守山更重要！”

厅长顿了顿，语气柔和下来，“山还是你的山，你可以一边当干部，一边带新人巡山，两不误。”

李香在一旁轻轻拽了拽周海的袖子，眼里闪着光：“海哥，厅长说得对，我们可以让更多人知道怎么跟山相处。”

周海看着媳妇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村民信任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

阳光落在糙汉子左颊的疤痕上，那道曾经让村民害怕的印记，此刻在勋章的反光里，竟像一枚真正的荣誉勋章！

成为公社干部后的周海，依旧穿着青布衫，只是腰间多了个写着“公社”字样的红袖章。

他没变的是，每天天不亮就扛着猎枪巡山，变的是身后多了几个跟着学习的年轻社员。

周海会教他们辨认野兽足迹，也会讲“留种护林”的道理，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几分被信任的分量。

李香则挺着大肚子，挨家挨户走访，教妇女们腌制野果、晾晒草药，把黑市买卖的经验转化成合法的公社副业。

李香的笑声还是那么响亮，只是说起话来多了些条理，村民们遇到家长里短的事儿，都爱找她念叨。

曾经，周海是村民口中“克亲”的“疤面煞星”，娶媳妇都像强抢民女。

而现在，他们是全村的主心骨！

周海的猎枪响在山林，是平安的信号！

李香的算盘珠子在公社办公室响起，是致富的希望！

半年后的秋天，被山火烧过的那片林子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周海带着李香去查看，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几步就需要歇一歇。

“海哥，你看，”李香指着一株从石缝里钻出来的野菊苗，“这野菊生命力多强。”

周海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替李香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粗糙的手掌擦过她的脸颊，声音温柔。

“嗯，这野菊就像香香，坚韧得很咧。”

李香笑了，拍了拍周海的手背：“别贫嘴。等孩子生下来，让他跟着你学山林间的本事。”

周海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又看了看媳妇眼里的光，重重地点头，“好！”

山风吹过，带来新苗的清香和远处村庄的炊烟，那是属于他们的、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