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这是？郑知青咋晕过去了？”王婶尖着嗓子问，眼瞅着郑军血肉模糊的腿，吓得捂住了嘴。

“李婷这是咋了？脸白得跟纸似的！”张寡妇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婷。

李香喘着气，简短说道：“他们……偷偷进后山，遇上棕熊了。”

“棕熊？！”村民们大惊失色，立刻炸开了锅。

这后山有多凶险，村名们都清楚，每年都有不知死活的人进去送命，没想到郑军和李婷这么大胆。

“快！赶紧送卫生院！”有人反应过来，“我去通知王医生！”一个年轻小伙撒腿就往村里跑。

一行人跌跌撞撞冲进村卫生院时，王医生已经带着药箱等在门口，屋里的病床也腾出来了。

周海小心翼翼地把郑军放在床上，汗水顺着他下颌线滴在地上，砸出一小片湿痕。

王医生戴上手套，掀开郑军的裤腿，倒抽一口冷气。

骨头断茬几乎戳穿了皮肉，周围的组织被熊爪拍得稀烂，血水混着泥沙糊了一片。

王医生用镊子小心探查，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王医生？”李婷扑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腿骨碎得太彻底了，神经和血管也断了……”

“我这儿条件有限，初步看是保不住了。你们要是不信，赶紧送县城医院，再往上送市里大医院也行，但……希望不大。”

“保不住了？”李婷眼前一黑，“噗通”一声瘫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我的儿啊！”李婷的娘，也就是李香的大伯母，哭喊着冲进屋，后面跟着李香的大伯。

老两口一看这阵仗，当场就哭嚎起来：“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啊！他要是瘫了，我们家婷婷可怎么活啊！”

村里的人挤在卫生院门口，议论声嗡嗡作响。

“早就说了后山不能乱进，这俩知青就是不听，这下好了，遇上熊瞎子了吧？”

“啧啧，这腿怕是废了，以后可咋走路啊？”

“活该！谁让他们眼红周海和香香呢，偷偷摸摸想搞钱，这下把自己搞残了。”

村干部老王头也赶来了，他把周海叫到一边，沉着脸问：“到底咋回事？你仔细说说。”

周海把路上李婷断断续续说的经过，以及林子里看到的熊踪、血迹，一五一十说了。

老王头听完，狠狠啐了一口：“哼！早就三令五申不让私自进深山，尤其是那片熊瞎子常出没的林子！他们俩倒好，非要去送死！这事儿……唉，算他们自己倒霉！”

李婷的父母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老两口本来还觉得郑军是城里人，有文化，迟早能带着李婷回城，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可现在……

看着郑军那血肉模糊的腿，再想想周海和李香如今蒸蒸日上的日子，心里那点算盘彻底碎了。

老两口如今只剩无尽的悔恨和怨怼。

郑军在卫生院简单处理了伤口，就被急急忙忙送去了县城医院，后来又转到市里，得到的答复都一样。

郑军的腿保不住了！

等再回村时，郑军已经坐上了轮椅。

轮椅上的郑军脾气变得暴躁无比，看什么都不顺眼，李婷伺候得稍微慢点，就会招来一顿咒骂。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去采什么破香菇，我能变成这样吗？”郑军狠狠捶打着轮椅的扶手。

李婷也来了火气，“你还有脸说我？当初不是你撺掇我去的吗？还说什么‘不能让他们把好处都占了’！现在好了，你瘫了，我这辈子也毁了！”

夫妻俩整日吵架。

从互相埋怨，到互相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