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上前诊治。待诊脉完毕,太医躬身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怕是就这两日了。”
康熙沉默着点了点头,心中早有预感,只是表妹尚未留下片言只语,终究难平遗憾。他深吸一口气,对太医沉声道:“无论如何,先用药让皇后醒过来。”
一旁正垂泪无声的勒嬷嬷闻言,忙不迭跪地磕头,哽咽着出言劝阻:“皇上,主子她说……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走。主子早给皇上留了书信。奴才这就去拿。”说罢,她恭谨地退出内室,快步去往正殿,将皇后昨日写下、与册封圣旨一同收放的书信取来,又疾步返回室内,双手捧着交到康熙手中。
康熙乍闻此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何尝不知表妹这是不愿见他,可如今她已是弥留之际,竟连最后几句话都不肯亲口与他说,这份疏离让他一时手足无措。接过表妹留下的书信,他急不可耐地拆开,信纸薄薄一张,字迹不过半页,那几行秀丽却清冷的笔触,字里行间无不在隐隐诉说着皇后深藏的怨怼。
然而待康熙逐字逐句读完,心头翻涌的却只剩无穷怒火,恨不能此刻床上的人能醒转过来,哪怕痛骂他一场也好。可信末那句“今生伴君一场,至此已是无憾。唯愿皇上余生安好,勿念,亦勿怨”,却如一盆冷水狠狠浇下,瞬间挫灭了他所有想唤醒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