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聊一聊的。”
迟知雨无言了,少晌,他闷笑两下,眼底流露出某种刺红的,透骨的失望:“早说啊,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
他喃喃重复着:“你本来就是一个,会把爱人排在最后面的人,而我……”
他几乎把她当成生命的意义。当她不堪重负,当然会第一个撇下他了,从此轻装上阵。谁都觉得他是个讨厌的包袱,是个奇形怪状的异类:
“舒栗,你当初就不该答应我的。”
让完好的她,忍受了如此畸形的他这么久:
“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
当糖纸彻底剥裂,他们都会发现。
没人不会发现,里面只是团惨不忍睹的泥点。
第70章 魔镜魔镜
舒栗心烦意乱地回了家, 晚餐好像是没有味道的,她帮陈亚兰将碗筷收进厨房,借此转移注意力。
见女儿难得没一吃完饭就回房间, 她新鲜问:“怎么了,今天还不觉得累?”
“没有啦,”舒栗挤着眼睛笑一下:“就突然想帮帮忙。”
毕竟回到只有自己的时空里, 又将面对寂若死灰的手机。
下午不欢而散后,迟知雨先行离开。她在原地无措驻足许久, 才理了理几乎无变化的碎刘海,继续坐到电脑前画画,摁了好几次撤销后,舒栗也绝望了, 拿起手机给对方发消息:
「你还好吗?」
没有任何回复,她掉头找许阿姨,问迟知雨有没有到家。
阿姨说,回了, 但是一回来就进卧室了。
舒栗缓了口气。
阿姨问:你们闹矛盾了?
舒栗不清楚那算吵架, 还是已经在处以极刑。毕竟恋爱三个月,最严重的冲突也只有吃日料那次, 它轻描淡写地擦过去,没有留下深重的划痕, 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但迟知雨今天的状态确实吓唬到她了。
他像一只久饿后发狂的野犬,若非教养的绳索勒着他, 随时能冲上来撕碎她, 而后同归于尽。
舒栗眼眶涨红, 又深吸气逼回去。
她很害怕;
同时又很悲戚。
她没有回复阿姨的疑问,只是交代:那他晚上出来吃饭了, 你再发微信告诉我一下好吗?
许阿姨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