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走到客厅。老爸正捧着一角西瓜卖力啃,满口汁水,陈亚兰嫌弃地扯了两张纸巾丢给他, “别滴裤子上了,晚上又要多洗一条。”

舒文远反驳:“我不都叉着腿吃了吗?”

“吐的籽也没全进垃圾桶啊。”

“我就不信你吃瓜一丝不染。”

女儿的出现终止他们随启随停的拌嘴,舒栗在另一侧单人沙发坐下,也挑了个小点的,用纸巾捧着,咬下一角。

陈亚兰瞥她一眼,拿起遥控器,调低音量:“栗栗。”

“嗯?”舒栗抬眼望老妈。

陈亚兰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抹着手:“上次光跟你说考试的事,还没问问你之后的打算,一个多月了,自己心里不着急么?准备再考什么,还是有别的计划。比如找个学校先做临聘教师,边后面上班边考编,我看不少师范生都这样,家附近那间小学就挺好,你爸跟里面一个主任认识,可以试试看。”

舒栗顿住,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瓜瓤送入腹中:“不行吧,现在小学也要硕士学历了。”

“那你倒是考啊,你这……事业编都磕磕巴巴的,每天也不知道在干嘛,人是出去了,心思跟着人走了吗?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干嘛,”她面色为难起来:“妈妈不是对你没信心,我就是怕你一天天的,这么埋头死学不是办法。你也学二十多年了,要是不想学不想考了,想找工作,想早点立业,不是不可以。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怎么想的,不然我们怎么放心?”

“没想好也没事,”陈亚兰把老公扔茶几上的瓜皮收回盘子:“你去年实习回来跟我说,你不想当老师,我问原因,你说不合适。那行诶,教师证摆着落灰,这不要紧。你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但爸妈不是不允许你迷茫的。”

舒文远玩笑般冲舒栗说:“你妈今天打麻将听牌友说,二十三、二十四岁正是迷茫的年纪,家长要好好引导,有好多小孩在这个时间点选择不慎,就会把路走歪了,走窄了。”

“我不会的。”静静听念的舒栗出声:“如果真的歪了窄了,我会调回来的。”

陈亚兰深深看她一眼,纠正老公:“你怎么不把我的话说完,明明还有一句,如果不知道怎么走,家长也要学会接受他们停下来思考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