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三刻,而我与黑衣人打斗已是子时,两地相距十里,即便是善于轻功的高手,也不过刚好的时间到别院,何况民女有伤在身,体力不及。再说,民女若真有闲暇,何不将暗器销毁,岂不更好?”
李瑞清略一沉思,转头问向一旁噤若寒蝉的荣县令,“你为何一口咬定方宁是真凶?”
荣县令一个激灵,忙道:“下官见到死者时,方宁一人在场。那时,她无法有力证明自己无辜。且几个黑衣人咬死是与方宁合力杀害孙怀义,也未曾没有可能啊。”
方宁脸上讥讽的指着西南向十里的别院,“大人可愿再陪民女去寻物证?”
等众人再入方宁别院时,一路经过山路,也知山路崎岖难行,方宁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如此快速,杀人掩迹。
方宁直奔师父书房卧榻,蹲在地上将藏于床脚的珍珠耳饰奉上,“大人,这枚珍珠耳饰,与师父生前送民女的礼物几近相同。”
李瑞清看了一眼,眼神里对方宁更多探究,“这岂不是坐实了你是凶手?”
荣县令见状,反倒松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
方宁不慌不忙,将自己耳朵上的珍珠耳饰拿下,胸有成竹道:“大人请看,这一对才是师父送我的珍珠耳坠,上面的珍珠刻着‘方宁’二字,是师父亲手刻上去的。民女一直带着且完好无损。那么,大人手中多出来的这一个,极可能是有人扮作我的样子,趁师父不备杀害了他后又故意留在现场栽赃民女。”
李瑞清认真端倪,果然看到三枚珍珠耳坠上都有‘方宁’二字,虽字迹近似,但细看之下,方宁原本那对,因是三四年前所刻,已经因长期佩戴,而刻印圆润,但新的一枚,虽笔锋相近,但细看还是知道是近期篆刻而成。
他终将三枚耳坠放下,抬头看荣县令也是一脸无知,语气沉了一分,“方宁,珍珠耳坠虽可作物证,但你先前为何不与荣县令道明?”
方宁下唇紧抿,扫视随行众人,目光落在荣县令与一旁的仵作身上,愤恨道:“民女怀疑,衙门中有人与那黑衣杀手暗中勾结,早先民女先发现师父遗体,身上并未有民女暗镖,但仵作一经检查,民女的随行武器就成了杀害师父的凶器。这可说明,
衙门中有人想要栽赃于民女,昨夜民女越狱,有幸找到可以自证的耳饰。但未在开堂公审前,绝不可让衙门中人知晓,否则此案等不到大人为民女洗脱嫌疑,就被定案了结。但民女怎么也没想到,荣县令会屈打成招。“方宁肯请大人,准许民女为师父亲自验尸。”
此言一出,荣县令压抑许久的怒气终是发作,“你诬陷本官清誉,又将祸水引向仵作,意欲何为?”
李瑞清摆摆手,不以为然的打断道:“本官准你和仵作一起验尸,荣县令,你我二人旁观如何?”
荣县令吃瘪,万千怒火化作憨憨一笑,不敢不从。
第4章
昭雪
验尸房内,李瑞清轻叹口气,端重的面容上显出一丝怅惋。
方宁来到遗体前,眼眶发热,来到遗体前,三跪九叩后,对师父从头到尾的查验。
方宁指着仵作拔出隐星镖的伤口处,从容道:“大人请看,这里皮肉收缩,有痂皮,从伤口流下的血痕可看出,几乎鲜血流出,分明是师父死后,将民女的暗器插入胸口所致。”
李瑞清看了看表示认同,疑道:“那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这也是方宁的疑惑之处,喃喃道:“怪了,师父身上的伤口均不致死。如果是内伤,也不见淤青泛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