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垂垂老矣,不复当年容颜,可面前的男人年已过四旬,相貌与从前相比却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戴着一层假面,虚伪地向她客套道。
范婆婆自他进来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此时听了他的话更是反唇相讥道:“我可不记得我还和秦老板有什么瓜葛。”
“叙叙旧罢了,何须闹得那么难看,”秦松听了却也不生气,“怎么说你我也是旧相识。”
“秦家向来重利,此番请我来只怕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吧?”范婆婆依旧无动于衷,冷言道。
秦松啪地一声收了手上的扇子,向前走了几步:“夫人果然是通晓事理之人。”他接着走至桌前拉开椅子,先是给她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满上,坐下自顾自地啜了一口,才抬眼看向她,示意她坐。
见她依旧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秦松也没有强求,反倒是话锋一转。“不瞒夫人说,我请夫人来这里,除了叙旧,还想问询一事,”他说到这里,脸上神情忽地一变,面色骤然阴沉下来,“之前我们说好的那桩生意,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只言片语,您就私自改了主意,不做了吗?”
“生意?我可不知道这世间那桩生意是像你这样做的。你还真是承了你爹的性子,为了钱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范婆婆丝毫不惧他,反而痛骂道。
秦松此时也怒了,手一抬,厉声道:“给我带上来。”范婆婆随着他的话,不安地往门口看去。
却见一个衣衫褴褛、面额流血的男人被下人拖了上来,扔在了地上。
“我的儿!”她几乎是看到的那一刻就扑了上去,不顾那些仆役的阻拦,立刻将人护在怀里随即扭头望向秦松,“你这个畜生!他也算你昆弟!”
“这回夫人可是想起秦家了?”秦松端着酒站起身来,“您说我不知礼义廉耻,可当初被断了右手、被众人赶出谭林书院的又是谁?可不正是我这个无亲无故、有情有义的好弟弟!”
“您为了他离开秦府时,可也曾想过今天?”秦松说着,面容狰狞起来,十分可怖。他上前强行箍住她的下巴,不管死活将整杯酒全灌进她嘴里。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看到秦松脸上挂着上了诡异的笑容。
“猜猜看吧,我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第29章
勾当
两旁的家丁在秦松灌酒的时候,将范婆婆死死按住,被强行灌下的辛辣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范婆婆奋力挣扎着,却还是很快没了力气,最终脱力瘫坐在地上。
她无视了秦松得意而扭曲的笑容,抬起那张垂暮枯槁的脸,往日浑浊的双眼此时迸发出异乎寻常的光彩,神情变得坚毅果决起来:“无论你在这里面加了什么,我今日都绝不会让你如愿!”秦松看着这一幕,眼前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了窗外落着冷雨的那一日。
那一日,空气中混杂着铁锈和泥土的腥味。族人在堂上高声诵读着家规。女人独自一人跪在庭院里。雨落在门前的石阶上,发出啪嗒的一声。他向她递过伞去,劝她放下,而她抬头冷冷地看向他,往日多情的眼眸那时漆黑得发凉,一如此刻。过去与如今的两张脸逐渐重合......随着容颜一同老去的是年轻的身体,但
是灵魂、永远不朽。
记忆回笼。
秦松盯着范婆婆,反见她防备地看着自己,将身后不省人事的男人牢牢护住,胃里不由涌上一股酸味,顿时恶上心头。“把他给我弄醒了!”他后退几步,对一旁的家丁厉声喝道。
于是几人很快提来一个铁桶,毫不留情地直接往昏迷在地的男人脸上泼去。冰冷刺骨的井水如海浪般迎面狠狠打来,地上的人被冻得一激灵,猛地一下睁开双眼。铁桶咣当一声被家丁随手扔在地上,震的范婆婆一个哆嗦。
秦松见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