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 / 2)

怎就不见何公公?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们啊”方宁见何公公打开门窗时,手里正握着一只欲腾飞而起的信鸽。

“要截吗?”沈昱目色幽幽,却见方宁没半点动静。

“不必。”方宁冷笑,“陛下既要演戏,我们便添把火。”

她看着那信鸽扑棱棱飞向太师府方向,唇角扬起刀锋般的弧度,“他最多是告诉蒋佑德那老贼我们今夜面见过陛下,反正明日城郊毒营被封锁,蒋佑德也会察觉。我要的就是他按捺不住,只等他露出马脚,我就先斩他左右两翼。”

晨光乍泻,洒落汴京大街小巷时,毒营变粮仓的童谣已传遍汴京。

卖炊饼的老汉都能哼两句,“乱臣蚀把米,天子添新粮。”

瓦舍说书人把皇帝夜截毒营的故事编成十八折连台戏,连勾栏歌姬的莲花落里都唱着“河西鼠辈运粮忙,白

给官家做嫁裳。”

百姓虽不知口中的乱臣究竟是谁,但也为自己有位明君而欢天喜地。

方宁踩着青石板缝里钻出的野草芽踱到蒋府正门时,檐角鎏金的狻猊镇兽竟蒙了层灰,朱漆大门虚掩着,露出半截枯死的罗汉松。

“好景不长咯。”方宁昨日睡了个安稳觉,今日精力额外充沛,所幸找了个能看清整座蒋府的高塔,观察着里面的动静,便是整整一日。

直到残月西沉,蒋府后巷的青砖地上正游过两尾“泥鳅。”

他们披覆着黑色衣袍,身型几乎要溶于黑夜,若不是腰间的刀鞘上隐现寒光,几乎都要不辨影踪。

“柴威,任北?”方宁贴着塔檐的脊兽眯起眼时,对其二人的身型兵器,她化成灰都能认得。

柴威与任北很快消匿在蒋家一偏院中,因距离太远,方宁也看不真切屋内动向,只是片刻,还不待方宁追上去探听,这两人便火速离开了蒋家。

动作还挺快,不愧是蒋太师最忠心的走狗。

方宁如此想着,飞身跃起,离开了高塔。

她一路紧跟柴威任北进了西郊存军粮的营帐,闻到他们怀里的油纸包漏出的硫磺味时,面上泛起一抹冷笑。

柴威蹲在距离营帐三丈远的土坡里,舔了舔焦黄的牙,“蒋公说了,今夜我们务必炸了这营帐,烧了军粮,给皇帝小儿些颜色瞧瞧。不怕被发现炸药藏处,明日就是太后寿宴,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任北猛地攥紧引线,粗麻绳上浸透的桐油蹭得掌心发亮,点头道:“等火一起,咱们就往城南土地庙跑。三,二,一!”

任北倒数声淹没在引线爆燃的噼啪里,火蛇窜出三丈时,柴威后槽牙咬着的芦管已被燎成焦黑。

冲天火光撕破夜幕的刹那,西大营瞭望塔的铜铃震得人耳膜生疼。

救火的兵士拎着救火的水桶列队小跑,水龙带甩出的弧线在火光里织成金网。

“走水啦!”喊声未落,火星随风卷上枯草,那冲天的浓烟倒比真火势还要骇人。

方宁就躲在任北与柴威的土坡另一侧,揉了揉险些被炸聋的耳膜,心中念道:“这是公务伤,另外的价钱,一定要问皇帝要补偿!”

很快,身后的任北柴威转身就跑,方宁从土坡出来时,眼底尽是讽笑。

说罢,她牵起角落里早早命人备好的快马,翻身上马,玄色披风掠过满地焦灰,明朗一笑,“我说过,再让你们脱逃,老娘的名字反过来写。驾!”

西南破庙外,随着一声凄厉马鸣簌簌落下,柴威眯眼看清来人正是方宁。

“又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是怎么这么快发现是我们炸的粮仓?”柴威暴起抽刀,劈向方宁。

刀锋劈开夜风的刹那,三枚隐星镖自方宁袖中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