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有官差此时快步走至堂下,打起袍子稳稳跪住,“大人,前堂有人击鼓。”
二人闻言皆是一惊。
“这么早就出来报官,恐怕案子不小啊,”温闲州揖手与周县令言道,“大人不如快快升堂吧。”
“好,即刻升堂,将报官之人都带到堂下来!”周县令拂须颔首,对下首命道。
“是!”
沈昱与小荷很快被差役带上前来。
“堂下何人?又是为何事告官啊?”
“回大人的话,在下自南方而来,与小妹一道祭告先师北上,”沈昱掀袍在堂下一跪,并未提及身份,“我今日来,是为了小妹失踪一事。”
“这样啊,”周县令听到是如此小事,虽然话中不显,面上却难免有些不虞,“时早天寒,我让人带你下去将事情与官吏说清便是。”
沈昱观周县令神情,便知他想草草了断此事,连忙开口:“大人且慢,我还欲状告一人。”
“那你先下去寻人写个状告再上来吧。”
周县令明显已经没了耐心,当即就要举起惊堂木拍下,却被沈昱抢先出口。
“在下要状告的正是如今坐在这堂上的岐县主薄温闲州!”
“大胆!”周县令拍案而起,“温主薄的名讳可是你能随意呼号的?”
沈昱不去看他,反而是与堂上的温闲州对上了目光,见他听到自己话语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片刻后很快镇定下来。
“大人莫怪,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温闲州在一旁出言劝道。
“没有误会,正是温主薄,”沈昱不卑不亢地直言道,“昨日小妹离开后不久,就有一女子自称为温大人府上的下人,告知我舍妹如今已被温主薄囚禁起来,恐怕如今已经凶多吉少了!”
“公堂之上,岂是容你信口雌黄的地方!”温闲州一时失态,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温大人别急,请看我带来的这位女子,不知是否面熟啊?”
随着沈昱的话语,他身旁一直低着头的少女这时才抬起脸来。温闲州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关在妻子院子里的侍女小荷!
只听“咣当”一声,茶盏啪嗒从他手上掉落,茶盖轱辘轱辘滚落下来。
“你、你!”
周县令见他如此形状,顿时了然此中必然有些隐情,然而温主薄毕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下属,卖一个人情不说,要是在他任上出了什么丑闻,怕是也会连累了自己。
于是思绪几转之间,周县令已经做下决断,即刻出口:“庶民大胆,竟敢无凭无据状告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且慢!谁说我只是一介庶民了?”
沈昱此言出口,堂上齐齐愣住,周县令的惊堂木也停在手里。
只见沈昱慢条斯理地从堂下站起,拍拍衣上的落灰,抬手亮出官印:“我乃提点刑狱司兼钦天监主簿沈昱,奉皇命督查各地案宗,不知比起温主薄,是否更担得起朝廷命官这四个字啊?”
温闲州额角青筋暴显,略显慌乱地看向周县令,乞求他能为自己作保。
而周县令见了沈昱手中的官印,知道他确实是当今圣上十分器重的沈大人,一时也没了主意。
沈昱没准备就这么放过他俩,进而继续说:“圣上恩许在下四方游历,还特地下了诏书与我,二位大人可要一观啊?”
“不用了不用了,”周县令连连摆手,起身走到台下,恭敬一礼,顺便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赔笑到:“是下官有眼无珠,怠慢了大人。望大人海涵。不知沈大人所求何事?下官能办到的,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大人!”
温闲州闻言急忙转头去唤周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