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抓住了。不然真是祸害人呢。”
方宁本无意在掺和其中,但听到“帷帽新衫”时,与沈昱眼神交接,已然确定,那人应该是李昶不假。
“哎,又起事端。”方宁一声低叹,尾调未落,就提步往西边赶去。等方宁二人到了徐家饭馆门前,已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而李昶的帷帽也被衙差揭开,露出一副仓皇失措的少年模样。
衙差二话不说,直接用押解犯人的行枷将李昶囚住,一左一右推着李昶往衙门走去。
身后还跟着势要李昶给个说法的徐老娘,她掩面流涕,声音嘶吼高扬,激得自己肺都承受不住,呛咳了起来,“李昶,我老汉对你不薄啊!你恩将仇报。可怜我孤儿寡母啊。”
方宁本欲跟上衙役,先一步了解情况,却被沈昱按住。“先听听百姓怎么说。”沈昱的面色平静疏冷,似对李昶带着些警戒。
方宁细想之下,确实不能全然信任只有一面之缘的李昶,主动探问一旁的大娘,“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娘看清李昶面容后,一甩手,坚决道:“就是他,杀了徐老爹。我亲耳听到他与徐老爹在店里发生冲突,推搡间,将徐老爹推倒,头磕在桌角。诶哟那个血就顺着额头流下来,他倒也不管,直接跑走了。”
就此,流言纷纷不止。
“果然是灾星啊。徐老爹对他多好啊,整个马洧城,只有徐老爹愿意收留他,给他热菜吃。怎
就不知道感恩呢?”
“是啊,不愧是负荆村的人。要我说啊,他就是得了疯病,也是受到诅咒的。要我说,就干脆一把火烧了,给徐老汉陪葬。”
“娘子,我见你先前与他一道,趁着没被他传染伤害,赶紧走吧。真是作孽啊。”百姓虽是劝诫,但似乎对方宁沈昱也自动远了距离。
“我们得去县衙走一趟,虽凭借我二人身份官职,可生疑惑:竟走得如此急,都来不及就医了?
想罢,她跟上沈昱,走在去往官府的路上,注意起李昶逃生的路线,“我刚才就在想,从李昶撞倒徐老爹后,若他是有意杀人,为何还要折返?若他是无意杀人,马洧城的街道四通八达,兜兜转转很难回到原处,何况一来一回耗费时间不少,不像是犯了疯病的模样。”
沈昱默然,心中虽对李昶提不起多大好感,但也不愿冤枉了任何一个人,低声道:“我总觉得李昶有些拿捏着我二人的慈悲心,这一日与他相逢,再帮他拿到药材,都太过巧合。兴许,徐老爹的尸体会告诉我们答案。”
方宁从不排除李昶是故意引得他们可怜,再受他们帮助的可能,无所谓道:“只要他对咱们不存坏心,不耽误咱们的事,无甚所谓。”
等二人进入官府衙门,沈昱亮出圣上钦赐手牌,公布自己的身份时,前来接待的常县令常富国倒也没多少阿谀话,只是听到来意后,爽快答应交由沈昱来验尸。
方宁见常富国根本没巴结二人的举动,连一盏温茶都没送上,转头就去处理别的案件,如此的冷待倒让她有点欣赏了,“常县令的性格我喜欢。官场那些阿谀奉承的招数,说好听了是互通有无,说难听了就是利益互换,做作得很。久而久之必成朋党。他这样最好。”
“嗯,是吧。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去。”沈昱淡淡一笑,随口附和,算着将过子时,走在衙门窄道上的步伐更快几分。
这一路上,庭廊游柱的红漆悉数褪去,原本该布置锦鲤的池水里也只有几条新鲜的鲈鱼,以供伙房宰杀。
他默默打量着周围,默不作声,思索起方才与常富国的寒暄,笑意逐渐隐没于静流之下。
很快,二人到了验尸房。
沈昱见引他们前来的衙役走远,才将隐忍不发的话悉数吐出,“师妹啊,官场之道若是能让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