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若有,早早判我死刑便罢了。我偷盗什么了?那五两银子早早就归还了,至于他说那些价值连城的字画,也不是被他一个胳膊肘烧干净了吗?与我何干?”
方宁与沈昱一时无言,此事确实蹊跷。
要说这小贼也是倒霉,想偷字画,却被一把火烧干净了,就连银钱也没落着。
估摸着,要不是张叔扬天天来衙门闹事,县老爷找个由头,就将那小贼放了出去。
所以他气焰才如此嚣张。
想罢,方宁见也问不出什么,抽走了那小贼的软榻,冷飕飕道:“那便祝你在此处安居乐业吧。你也别小瞧了律例,自然有能对付你这般投机的贼。”
她任凭那小贼在身后喊冤叫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此番他们来过,任凭后续再有人给那小贼送钱打点,衙役也不敢再收了。
“你接下来要去张叔扬那里?”沈昱跟在方宁身后,见回的不是住处,心中已有定数。
方宁没好气地瞧着暮色已现,浓云下盖住满城金黄,长叹口气。
本是到了可以休息的时辰。但这些活祖宗,问题是一个接一个,让她没有片刻安宁。
她默然点头,寻着张叔扬给的地址,决定再去问问,那小贼与他究竟有何干系。
张叔扬的住处是一座矮巷的尽头,里面住的大多都是老人,所以一路见方宁问张叔扬住处的时候,都对二人投以一种颇为殷勤的目光。
“张家那小子终于是要娶亲了?”
“怎地小娘子身后还跟了个男子?”
“说不准是二婚。”
方宁的脸是越听越黑,在她险些忍不住要用隐星镖吓唬一把这些老人家的时候,终于是走到了张叔扬的屋子。
“爹,娘,孩儿不孝,你们临终前将妹妹托付给我照顾。但如今我非但没护住家业,连妹妹也没法好好照顾。孩儿决定来陪你们。”张叔扬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明显的哭腔。
方宁嘴角一扯,扔下沈昱,来不及敲门,跨步飞进庭院,一把敲开房门,果然见张叔扬的屋内,木梁上挂了根白绫。
而张叔扬,正踩着矮凳,下一秒就要挂起脖子上吊。
他被方宁的动作吓到,瞬间踢翻了凳子,一时间整个人重心下沉,脖间忽如其来的挤压感,让他舌头前突,下一秒就要命丧黄泉。
而方宁却是不再着急,反而悠悠到桌子前品了口茶,冷声道:“你真是我活祖宗。我帮你去牢里查线索,你回家挂脖子上吊是吧。伤春悲秋,没个男人样。”
语罢,她算着时辰,再多一时,张叔扬就一命呜呼之际,一枚隐星镖将他解救下来。
张叔扬泪眼婆娑,一半是因为死里逃生,被自己喉间的口水呛的,但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方宁的话,“方娘子,愿意为我查案,审了那贼人?”
方宁一脸无语,转头瞧到桌上的信件,才知张叔扬又被何事刺激了,“你那妹夫见你落魄,便要把你还没坐满月子的妹妹打包退回?这等人渣,不要也罢。如今朝代开明,女子也可再嫁,及时止损才对。实在不行,你可让你妹妹嫁于我那师兄,买一送一,何乐不为。是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