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两步，在周茂身前蹲下，“哥，实在放不下，就问吧。”

“……”周茂心脏猛的一紧，如同被人用手狠狠捏了吧。

“还有，舒怡就在医院的妇产科，昨天我去看她，顺便给孩子做的DNA检测，她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周茂捂在掌心下的唇紧紧抿着，牙根咬得死紧。

理智清楚不能继续这样，现在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不仅仅是家里的，还有公司的，但心里又本能的畏惧真相……

如果、如果真的是奶奶和桐博越合伙……他要怎么面对这个答案？

“哥”

“你别催我，让我再想想……”周茂声音又哑又颤。

旁边的周瑞一听他那话，火气又上来了，连忙压了压，“我去抽支烟！”

周妍拧眉，看向周瑞怒气冲冲的背影，顿了会转回头刚想继续劝，病房的门忽然开了，里面的看护走出来。

“周先生，周老太太醒了，说要见你。”

周茂心跳漏一拍，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而周妍也感觉到什么，站起身看向门口。

看护见周茂就那么坐着愣愣的看她，以为对方没听清，又稍微加大了音量，重复了遍。

周茂似回过神来一样，连忙站起身往病房走，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攥得紧紧的，已经预感了什么……

周妍也跟着他进了病房，来到床前，就见鼻子还插着氧气管的老太太正半合着看向周茂，目光复杂，心里也有了预感。

“奶奶。”周茂叫她。

“坐。”老太太干涩的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那声音虚弱得跟吹口气就散掉一样，小得几乎听到。

周茂拉过靠椅，在床头坐下，老太太头又挤出三个字，“都出去……”

“……”周茂心头一紧，没吭声。

周妍顿了秒，对两名看护招了招手，带着两人就出了病房。

门关上后的轻响后，弥漫着药水味的病房内说不出的静，周茂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而老太太只是看着他，心脏酸涩，虽然她现在身体很虚弱，感觉这一关应该是很难过了，但她脑子还没坏，心明镜似的，周茂这个样子，只怕是……

“那小子，给你打过电话了？”

“……是我打给他的。”

“然后呢？”

周茂滚了滚紧涩的喉咙，想回答，但喉咙却好似被什么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老太太等了几秒，深深吸了口气吁出，“他说了什么让你、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周茂又沉默了好几秒，没回答老太太，而是拧着眉说：“桐博越死了。”

……意料之中。

老太太半合的眼缓缓闭上，本就虚弱的面色越发灰白，因为她已经没报希望了。

“问吧，想问什么就问吧。”

周茂唇张开，颤得厉害，硬是憋了三秒才挤出声音，“他让我，帮他问你，我爸是怎么死的……”

病房外，抽完烟的周瑞回来，见周妍和两名看护都在病房门口，却唯独没见周茂，加快脚步。

“哥呢？”

“奶奶应该是有话跟他说，让我们都出来。”

“……”看来不仅他们看不下去，就连奶奶也看不下去了……

两人就那么坐在门外等着，过了二十几分钟，还没见周茂出来，都有些焦虑起来。

其实谈话的时间不算长，但老太太现在的身体情况，醒半个小时左右就累，这聊那么久，不知道身体能不能负担得起。

就在这时，一名保镖忽然小跑到周瑞身旁。

“周东奕来了，而且带了十几个人。”

周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