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咬牙道,“叶员外是唯一的希望!走!”

两人像一阵风,冲回气派的叶府大门。

孙无羁正好在门口张望,一见他们这狼狈样。

衣服破了,沾满尘土,脸色惨白。

他活泼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眼睛瞪得溜圆。

“宁姐?!”

孙无羁冲过来,一把扶住有些踉跄的宴宁,语气又急又心疼:

“老天爷!你们掉进土匪窝了?怎么搞成这样?伤哪儿了?”

他急切地上下打量自己的好友。

“没时间了无羁!”

宴宁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去,“镇长要杀人灭口!带我们去找叶员外!快!”

孙无羁见她神色惊恐绝非玩笑,立刻收起所有嬉笑。

“跟我来!”他转身就跑,步伐飞快。

叶员外正在精致的小花园里。

悠闲地给一盆名贵牡丹修剪枝叶。

看到宴宁和谢淮野如同逃难的乞丐般冲进来。

他手一抖,差点剪掉一朵好花。

“宴大师?谢先生?这……”叶员外一脸错愕。

宴宁顾不上礼节,冲到叶员外面前,声音又急又响:

“叶员外,镇子西边有个贫民窟,你知道吗?”

叶员外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去,眼神躲闪了一下。

“贫……贫民窟?什么贫民窟?清水镇安居乐业,哪有什么贫民窟?”

他矢口否认,声音有些发虚。

“我们亲眼所见!”

谢淮野厉声道,“跟着一个卖花的小男孩进去的,里面的人过得猪狗不如!你敢说不知道?!”

“卖花的小男孩?”

叶员外眼神慌乱,强自镇定,“那……那可能是外来的流民……镇长自会处理……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事?”

宴宁逼视着他,指着自己手臂渗血的擦伤:

“我们差点死在那里!镇长派人正在追杀我们,我们已经报警了,但警察半天后才到!”

“叶员外,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追杀?灭口?”

叶员外吓得连连后退,脸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你们得罪了镇长?这下完了,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我……我不能……”

他拼命摆手,恐惧压倒了良知,只想撇清关系。

“爹!”

叶清凌清脆的声音传来。

她看到宴宁手臂的伤,又看到父亲退缩的样子,又急又气。

她冲到叶员外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爹,您看看宴姐姐的伤!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那天要不是她救了我,死的人就是我了!”

“您从小就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要讲良心!”

“您现在见死不救,和那些……那些害人的帮凶有什么区别?”

她紧紧抓住父亲的手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爹,您就眼睁睁看着恩人死在咱们家门口吗?您以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女儿……女儿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她声泪俱下,字字句句敲在叶员外的心坎上。

叶员外看着女儿泪眼婆娑的脸。

又看看宴宁手臂上刺目的血迹。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最终,他猛地一跺脚,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