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丝被巨大差距碾压后的……不甘心。

他沉默了足足好几秒。

书房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忽然,他嘴角一咧,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呵!上千亿?吹牛不上税吧?镇长,你亲眼看见他那些钱了?还是听他自个儿吹的?”

叶员外身体前倾,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镇长:

“我看不见得吧!真那么有钱,能跑到咱这穷乡僻壤来录节目?骗鬼呢!”

“指不定是哪个破落户,装模作样,想糊弄你们这些老实人!”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

怒火再次被点燃,甚至比刚才更盛:

“好啊!敢耍我叶某人?!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真龙还是条泥鳅!”

另一边。

宴宁和谢淮野一前一后走回院子里。

“哟!回来啦!”

孙无羁靠在院子门口的石磨上。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冲着宴宁就喊:

“宁姐,刚才那叫一个帅!美救英雄啊!啧啧啧,太厉害了!”

他朝宴宁竖起大拇指。

谢淮野一听,脸更黑了,像锅底。

他默默看了宴宁一眼,对着孙无羁说道:

“还英雄呢,要不是她在旁边使劲拱火,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能被那群人硬生生推到台上去么……”

想起刚才被迫表演的狼狈样。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宴宁倒是一点也不心虚。

反而对着孙无羁翻了个白眼,小嘴一努:

“孙猴子,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瞎咧咧,小心我缝上它!”

她作势要打。

孙无羁嘿嘿笑着,灵活地躲开了。

镇东头气派的叶府里。

叶清凌离开了高楼,回到了闺房。

坐在自己闺房的梳妆台前。

铜镜映出她姣好的面容,眼神却有些飘忽。

白天那个叫谢淮野的陌生男子,总在她脑子里晃。

他挺拔的身姿,那与众不同的气质……

叶清凌的心,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镇上那些公子哥,她早就看腻了。

本来对嫁人这事,心都凉了半截。

可谢淮野的出现,像一束光照了进来。

让她心底死寂的地方,又悄悄冒出了一点嫩芽。

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妆匣。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东西。

祖母临终前交给她的传家宝。

一支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珠钗。

祖母说,它能带来好运。

但她之前嫌弃这个珠钗老气,一直没有戴过。

叶清凌心念一动,小心翼翼地打开妆匣最底层的红木盒子。

那支珠钗静静地躺着。

红宝石在烛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