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把他带离了危险的顶楼。
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
医生护士立刻围上来做检查。
另一边。
王主任脸色凝重。
把任雪兰和谢恒悄悄拉到走廊僻静处。
“谢先生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也严重得多。”
王主任压低了声音,眉头紧锁,“他对宴宁小姐的依赖,已经超出了正常陪伴的范畴。”
“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完全是心理上的极度依恋和分离焦虑在作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探视能解决的了。”
谢恒紧张地问道:“那王主任,您的意思是?”
王主任沉吟片刻,直视着任雪兰和谢恒。
语气严肃地提出了建议:
“为了病人的安全,也为了治疗的持续性和稳定性,我的专业建议是……”
“让宴宁小姐暂时搬过来,和谢先生住在一起。”
“最好是24小时贴身陪伴,这是目前看来,最能稳定他情绪,防止极端行为再次发生的方案。”
“什么?!
任雪兰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她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几乎是尖叫出声:
“住一起?和那个女孩?!王主任,您没搞错吧?这绝对不行!成何体统!”
她脸上写满了抗拒。
仿佛这个提议玷污了谢家的门楣。
王主任早有预料。
他扶了扶眼镜,语气是医生特有的冷静:
“太太,我理解您的顾虑,但请冷静想想刚才那一幕。”
“谢先生站在天台边缘,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为什么宴宁小姐一来,他就立刻下来了?”
“这不是巧合,是强烈的心理依赖和生存本能!”
“他现在的心智状态,就像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幼儿,只认准宴宁小姐这个安全港。”
“强行分开,等同于把他再次推向悬崖。”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
“这不是普通的陪伴,是必要的治疗干预!是防止悲剧重演的唯一有效手段!”
“您想让儿子好起来,还是守着所谓的体面,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哪个更重要?”
王主任的话像重锤。
敲在任雪兰心上。
她嘴唇哆嗦着,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谢恒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妻子的胳膊,声音带着哀求道:
“雪兰,你想想儿子,他刚才差点就没了!我们差点就永远失去他了!”
“什么规矩体面,在儿子的命面前,算个屁啊!”
他顿了顿,眼圈通红道:
“现在只要宴宁能稳住他,让他配合治疗,别说住一起,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办法!”
“淮野要是没了,谢家再体面有什么用?”
谢恒的话,戳中了任雪兰最深的恐惧。
失去儿子。
她的心像被狠狠揪住。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咬着嘴唇,内心的挣扎剧烈翻腾。
王主任适时补充,抛出折中方案:
“谢太太,我知道您的担忧,我们可以安排他们住在,谢家在医院的专属VIP疗养套房。”
“那是个独立的大套间,有多个卧室和活动区域。”
说着他拿出套房的布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