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那边有应急药箱,我看到了,我们到旁边,我帮你处理一下。”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

宴宁本想再次拒绝。

觉得这点小伤,专门处理有些小题大做。

但后腰那处随着她的动作,刺痛感又清晰了几分。

看着谢淮野认真的眼神,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那麻烦你了。”

谢淮野快步走向节目组工作人员,低声说了几句,很快拿着一个便携药箱回来。

两人一起走到了远处,镜头拍不到的地方。

宴宁背对着谢淮野,侧身坐在石头上。

她拉开一点后腰处的衣料,露出那道有些长的划痕。

伤口不算深。

但皮肉翻开了,边缘有些红肿,确实需要处理。

谢淮野在她身后蹲下,打开药箱,动作麻利地取出碘伏棉签和纱布。

他撕开棉签的独立包装,用镊子夹住,熟练地蘸取消毒药水。

“嘶……”

冰凉的药水触碰到了伤口。

宴宁忍不住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有点疼……

“忍一下,很快就好。”

谢淮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而温柔。

他的动作明显放得更轻了。

他先用棉签小心地沿着伤口边缘擦拭,没有一下子触碰到伤处中心。

宴宁忍着痛,感受着谢淮野指尖隔着镊子传来的轻微力道。

她忽然有些好奇,打破了沉默:

“谢淮野,你处理伤口……怎么这么熟练?”

谢淮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温和:

“嗯……小时候,皮。”

“皮?”

宴宁有点意外,这答案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对,特别皮。”

谢淮野的声音里似乎染上了一点笑意,“我六七岁的时候,家里还没什么钱,那时候住在乡下奶奶家,后面就是山。”

“放了学,我就跟野猴子似的,漫山遍野地跑。”

“爬树摘果,下河摸鱼,钻山洞探险……摔跤擦伤,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一边讲着故事。

一边用新的棉签,再次轻柔地消毒: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大概七八岁吧,我逞能爬上了一棵特别高的老核桃树。”

“眼看就要够到树顶那个最大的鸟窝了,脚下的树枝却突然断了。”

他手上的动作依然很稳,语气却很轻松:

“接着,我整个人从快两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幸好下面是厚厚的落叶堆,我没摔断骨头。”

“但胳膊,腿,后背都被地上的碎石划得没一块好皮,血淋淋的,回家差点把奶奶吓晕过去。”

宴宁认真地听着。

她想象着那个画面,一个野性十足的小男孩,挂彩后还一脸倔强的样子。

和她印象中,这个总是冷静温和,带着点疏离感的男人截然不同。

这反差突然让她觉得有点好笑。

她的嘴角忍不住弯起,牵动了后腰的肌肉,又忍不住嘶了一声。

“别动。”

谢淮野立刻停下动作,抬眼看了下她的侧脸,“疼吗?”

“没有,不疼。”

宴宁赶紧绷住表情,“你继续讲,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