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月刹愤愤然竖着尾巴冲过来,在灵界里嗷嗷直叫,一副要帮御兽师咬死所有坏蛋的样子。
小花藤则是在苍凌阑在外?头打架时起就躲起来哭了好?一会儿了,这时候更收不住,呜呜咿咿地哭得比正主儿还惨。
就连懵懂的贪贪也趴在苍凌阑手边,难过地眨着眼睛贴着她,喉咙里咕噜咕噜个不停。
这些未经驯化?的野兽们,就这样紧紧地挨着她。好?像要一遍遍地说,我们在,我们在。
苍凌阑趴在雪泥身上?发泄了一会儿,肩膀的颤动渐渐小了。
又须臾,她抬起头来,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粗喘着道:“哪个狗杂碎创了这等驯化?法?则,我要刨了他的祖坟,把他骨灰扬了喂鬼兽……”
巫骨:“。”
苍凌阑深吸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喃喃自语:“哪个狗杂碎的儿子把驯化?法?则传下去的。什?么典籍,什?么大御兽师的传记,一整个学府藏经阁,统统烧成?灰得了。”
巫骨不再说话了。眼眶里的鬼火静静燃烧着。
这个女孩,竟连哭过之后的神情也如此凶狠,非但半点没有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像是要吃人。
她这样用力地环着那变异飞光鹿,活像是要把那小家伙勒死。而平素里娇得不行的鹿崽子,这时候只是任她抱着。时不时轻轻嘤咛,舔舔她的眼泪。
苍凌阑又缓了缓,总算是不掉眼泪了,这才能分出些精力来安抚一下身边几只战兽。
巫骨看她良久,忽而幽幽问道:“今后如何?”
知道了驯化?规则的本质,又如何?
四国?八方均视御凶为禁术,尤其在苍穹酿祸后更甚。
你孤身一人,纵使心中千万悲愤难平,难道还能解救世?上?所有器契战兽?
难道能说服四国?八方所有御兽师,冒着被战兽反噬的危险,破除驯化?规则?
难道真?能叫这暗无天日的大地,翻覆出光来?
若是什?么都不能,你的恨、你的怒、你的不甘……又将何处安放?
这尊自太古而来的骸骨之神,凝望着眼前的女孩,等着一个答案。
“今后?”苍凌阑半是自嘲半是冰冷地笑了一声。
她站起来,面无表情道,“不知道,但姑且……先赢下去。”
“赢下去。”巫骨重复。
“是,赢下去,如今日这般赢下去,赢了挡在我面前的所有人。”
苍凌阑冷淡道,“我会做学府的第一,朱烈的第一,四国?的第一。直到某日,带着我的凶兽站在最高处。彼时,便对着下面的所有人说”
“一群狗杂碎,都给我睁开狗眼看清楚。谁要再如我昔日一般愚蠢,我便把谁剁了洒骨灰喂鬼兽。”
听兽吟
五感回归身体之后, 苍凌阑的第?一个感受是晕。
脑子里?又?沉又?钝,像是被塞了个秤砣,四肢的虚弱酸痛再慢慢泛上来, 令人一动都不想动弹。
“嘶……”
她知道这是狂骨散的副作用,只是闭眼侧在枕头上缓了一会儿也没缓好就有些不耐烦。便用臂肘撑着身下, 想要先?坐起来。
有人靠近, 一双手拉过被褥,隔着被子将她的肩膀与后腰托住。少年的声音莫名显得紧张:“慢一点。”
苍凌阑无奈地睁开眼:“又?来了啊,初阳殿下。”
华初阳:“你可唤我名字, 或者叫‘白虎’。”
他说?话时微侧着漂亮的眼睛, 不太?敢看她。
之前医师包扎伤口时将苍凌阑血染的衣裳换下来, 替成了干净的白色里?衣,料子很薄, 一用力就能摸到?肌肤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