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脚下才前进一步,又退了半步。
这么一耽搁,苍凌阑已经带着小鹿推门出去了。
“阑儿……阑儿!你……唉!”
宋劝行拂袖摇头,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罢罢,我顾不上你了,好自为之去吧!真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老苍家的?……”
……
苍凌阑往斗兽场的?方向走去。
她唇色惨白,脚步迟缓,脖颈上还缠着绷带,是个十足的?病人?模样。
沿路学子窃窃私语不断,表情已与昨日那满心满眼的?仰慕大相径庭。
“听说了吗?昨夜苍凌阑想为她那只紫晶蝎子解契,结果被重伤,差点没命呢。”
“什?么?怎么会!”
“唉,糊涂啊,哪有大战当前如此行险的?。想来是连败了那么多看似不能战胜的?对手,有些得意忘形罢。”
“真当自己是开?天辟地的?奇才啦?几?千年来的?前人?走出来的?路,岂会为一人?而颠覆!”
“可?苍凌阑和她的?战兽,明明感情真的?很好啊,怎么会噬主呢?”
苍凌阑目不斜视地从?两侧的?议论中穿过,没有驻足。
雪泥发出有点担心的?细细的?嘤声,像匹小马驹似的?,哒哒地在?旁边跟着她。
天很蓝。学子们行走的?影子投在?沿途摇曳的?缠心柳上。柳树下面新冒出来几?颗红头菌,上面爬过几?只米粒大小的?刺针虫……一切的?一切,都如常。
“苍凌阑!!”
“阑阑”
熟悉的?声音从?后面追过来。
“小姐!”眼前一晃,是殷云猛地按住她的?肩膀,“您别?这样。”
“我没事。”苍凌阑轻轻拽下殷云的?手,“别?担心。”
殷云道?:“阿尾的?确自幼脾性大些,也不喜欢人?类,此番天定缘浅,怪不得小姐的?。”
苍凌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不是缘浅的?问题。”
她说着就?想往前走,燕语一把抓住她的?小臂,哽咽道?:“阑阑,我们都知道?你难过!但是,但是……更好的?战兽伙伴还会有的?,梧桐大比明年也还办的?……”
她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咱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好不好?你看,你的?手都冰成这样……”
苍凌阑冷静地摇头,将燕语的?手也推开?:“我要?去斗兽场。”
“你别?倔了行不行!”苍凌瑶大声怒道?,“又不是没读过书,战兽解契的?成功率本来就?低,更别?提器契。古往今来,多少自认为和战兽感情深厚的?御兽师死?在?解契这道?坎儿上?”
“失败了就?失败了,世上好战兽多得是,这么窝囊干什?么?”
“苍凌瑶。”苍凌阑的?声音猛地冰寒。
“滚开?,就?算我现在?这样,也不是揍不了你。”
“你!”苍凌瑶被她这幅要?杀人?似的?样子吓得一怵。黑衣少女漠然绕过她,仍然往前走。
渐渐地,前方开?始传来掌声与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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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决战终日,斗兽场的?气氛自然热烈,看客们奋力?鼓掌,议论着今年的?桂冠将会花落谁家。
许多人?还不知道?,昨日曾令他们热泪盈眶的?青龙,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晚上,几?乎流干了血。
斗兽场的?入口处,一位红衣男子负手而立。
苍凌阑上前站定,低头道?:“董夫子。”
她的?声音很虚弱,董无思皱眉看了她片刻,又看了看跟着她来的?雪泥,道?:“被凶兽反噬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