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闪开一条路。
擂台上,苍凌瑶仍跪坐在那里,一只衣袖掩面。渐渐有?压抑的泣声传来。
“阑小姐……”
台下,殷云神情复杂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反而?是苍凌阑与之擦肩而?过时?,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她连苍朝都不如。苍朝还知道想个针对我的战术。”
忽然,一粒冬絮被风送至眼前。
苍凌阑一怔,抬起手掌,将?那片雪花接住。
她自言自语:“下雪了。”
不知何时?,云层中落下的雨,已经变成了雪。
殷云也?抬起头,有?些担忧地道:“天象的异动,竟已经寒冷至此……”
苍凌阑冲他笑了笑,说:“我走了。”
她眉眼间一派清明,很轻松,很畅快,像是放下了什么背了许久的重?荷。
她又转过身,遥遥看向坐在高处的青袍家主,扬颌朗声喊道:“小叔!阑儿?走了。”
苍简倏然站起,怔怔失神,本就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喉结滚动两下,却发不出声。
而?殷云不明就里,只当她是结束了这场斗兽要去休息,便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安慰还在擂台上的苍凌瑶去了。
时?辰渐晚,笼着这座小城的天色更加昏暗,风声呜呜如诉,吹过纵横的大?街小巷。
苍凌阑先是去了医师处,耐心地等待三只战兽的治疗完成。
随后,她独自离开苍家,穿过飘雪的城巷。
沿途不少行人惶然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大?山小声说话。几个猎人架着一个浑身浴血的同伴匆匆赶向医馆,嘶吼痛哭的声音传出好远。
此情此景,隐约似与昔年?昔日重?叠上三分?。
苍凌阑慢慢地抽下发绳,抬手将?有?些凌乱的黑发重?新绑好了。
她垂着睫毛,想到无数个噩梦的结局,想到那哭着漫山遍野地找她的鹿崽子。
她说:“雪泥。”
“呜?”
“陪我去找死吧,怎么样?”
雪白?的鹿崽子蹦了几下,甜腻腻地叫道:“呦呦!”
……
片刻后,苍凌阑回到了黑鹰酒馆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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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异常安静。那块破破烂烂的招牌倒扣着,被寒风吹得咣当咣当轻响。
招牌倒扣,就是不接待客人的意思。苍凌阑虽知道酒馆有?这条规矩,但这么些年?,她还是第?一次见着邱鹰把这块牌子倒扣过来。
她试着推了一下门。没上闩,吱呀一声开了。
曾经火热朝天的黑鹰酒馆,如今没了猎人们,只剩下一排排粗陋桌椅,显得十分?空荡寂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光线昏暗,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柜台后,正就着盏煤油灯,低头擦拭着一双足有?半人高的铁制巨斧。
武器的锋刃反射着油灯的光,映亮了老汉花白?的眉毛,还有?脸上狰狞的旧疤。
“赢了没有??”邱鹰头也?不抬。
“当然。”苍凌阑引着鸦王和雪泥先进了,然后自己才?走进来,反手关上酒馆的门,“最后一碗,你给我盛的是醒酒汤吧。难喝死了。”
邱鹰:“呵。再赢两场,你就能去王都了。”
苍凌阑认真点头:“是啊。不过,在那之前,还得再赢额外的一场。”
她说:“我要阻止奇霜洞窟开洞天。”
鬼面入山
闻言, 邱鹰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长叹一声,“……何苦来哉?”
他耷拉着眼皮道:“以你的心性天资, 就算灵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