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氛围到了这里,一个女孩顺嘴想?跑正主面前吹捧几句。
四下一瞧,却不见人影。
“咦?”她奇怪地嘟囔,“瑶小姐哪里去了?”
正被找的苍凌瑶,其?实也在忙着找人。
她气?急败坏地四顾,新衣裳被雨淋湿了都顾不得。最后抓着殷云骂道:“那废物又跑哪儿去了?”
殷云亦是焦急:“我方?才去问了家主,说?昨晚阑小姐便离了家,没回来过。已经派人去找了。”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家主的语气?……我总觉得,好像是和阑小姐吵架了?”
苍凌瑶气?极反笑:“呵,就咱家主待她的那个宝贝样子,他们俩,还能吵架?”
殷云想?不通怎么回事,只?能茫然地攥紧腰间的青牌。
……他的牌号是乙字号,而且已经找到了对?手?。
而苍凌瑶的牌号是己字号,尚无对?手?亮牌。横看竖看,今天都应该是她跟苍凌阑对?上。
可那一位却找不见了。
虽然从牌号来看,距离斗兽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但?倘若开场时苍凌阑人还不到……就直接等于弃权。
“再等等吧。”殷云也只?能压下焦急,喃喃道,“希望只?是有些事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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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凌阑并没有被什?么耽搁。
她只?是夜深时分,独自来到了黑鹰酒馆,要了半斤荒桑酒,默默地喝。
天外的雨声,云端的雷声,身周其?他桌上猎人们的笑闹声,都若远若近地回响在耳畔。
苍凌阑垂着眼,只?是捏着冰冷的碗沿,看着澄净的酒液在里面摇晃。
离家前,小叔问她决心,她没有回答。
她答不出来。
辛辣的酒激得她浑身发烫,像是吞咽着苦涩的烧炭。
恍惚间,自己似也变成了那些在邱鹰手?底下被锤炼的兽核,锤子一下下砸落,铛、铛、铛……砸在她的脊梁上,砸在她的肝肠上。
苍凌阑想?起?十年前那场风雪。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日她走进白茫茫的薄暮大山,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赌气?。
确是有族人欺负她。几个比她大些的孩子顶着哭肿的眼冲进来,恶狠狠骂她贱种,说?要为?受伤的爹娘报仇。
可她像个小狼崽那样跳起?来,发狠地跟那几个家伙撕咬,没有谁能在她手?下沾了便宜。坏孩子们畏惧地望着她,鼻青脸肿地跑走了。
隔天,坏孩子喊来了哥哥姐姐。一群人乌泱泱赶来时,那青裙女孩坐在门槛上看天,手?里抛着一块磨出棱角的石头。
等这一波人也被打跑的时候,苍凌阑孤零零站在门口,扔了手?中尖石,任鲜血从额角流下来,滴答答落在地上。
她没打输,但?还是很不甘,很生气?。
她心想?:凭什?么。
凭什?么,她本应成为?有史以来最年幼的先天启灵御兽师,如今却灵界报废,精神力重伤,要在这里跟一群讨厌的人打没意思的架;
凭什?么温柔的小叔要被一剑穿胸,至今生死未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凭什?么阿爹变成又坏又可怕的样子,一句话也不留下,血淋淋地转个身就消失了。
她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若讨不来说?法,就讨那冰冷的一剑。
……那日风雪呼啸,女孩离开家,在无数人鄙薄的嘲笑声中,独自走向父亲御龙而去的方?向。
后来,苍凌阑每每回想?都觉得可笑,彼时她七岁稚龄,毫无自保之力,竟想?要在寒冬涉过层峦叠嶂的大山。
还要追上一个八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