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慕容修出了骝城到州上牧府议公事,本是八日左右,后慕容修又书信要延迟数日,这倒让慕容娇心下松了些,毕竟流言还未消,慕容修若在流言正盛时回来,训诫倒是事小,要是慕容修打算将她关在闺阁之中,她难免要和慕容修发生更大冲突。

慕容娇便趁时让阿哑走一趟西街,将协定的日子与梁悔定了下来。

而其余空隙时间,慕容娇则是不停的作画。她要再换些朱砂,俱具斋的店主,有些奇怪,不卖她朱砂,只同意用她的画来换。

慕容娇将绘笔置于笔掭上,皱了皱眉,她所绘之物大多是花草之类,实在是狭隘有限,而且到如今,她还未摆脱描摹的痕迹,笔风也过于细腻繁琐。

这样的画功,如果只是为绘瓷,倒是足够,可每次她作画时,总觉得眼前有一座她想攀却好似永远攀不到的高峰,这实在让她挫败。

“碧水,我想吃些腌制梅干,你去取些。”

碧水放下手中的绣活,“是。”

慕容娇吩咐完后,便让阿哑将她刚绘的图铺好,等着画渍干了,便收起来。她则怔怔地盯着窗角下的木架子。

是一个方形木制画架,有拉伸杆,可用来提,也可支起架子,画架可合起,可展开,展开时,一面是画板,一面是不同形状深浅的格子,可置绘笔、颜料、画纸、绘布等画具,这画架,对于外出作画,很是方便。

木架子是那个马仆放在她的小舟上的。她发现时,还纳闷着她的小舟上怎么凭空冒出个木架,直到看到木架子旁边有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用黑碳写了,“大小姐,画架,谢礼。”,才知道这木架子出现的原因和用处。

那马仆,识些字倒不奇怪,只他的字,遒劲若铁勾,像是有磨练过的。

慕容娇轻轻垂眸,谢礼?谢她什么呢?不就是宽限了他几日么?看起来,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呢!

他,他和碧水。。。

“大小姐,这梅干,您要泡温水,还是直接吃?”却是碧水取回了一小搪瓷梅干。

慕容娇思绪被打断,“你放下吧,我直接吃。”

捏了一颗梅干放进嘴里,口内顿生津,又酸又涩,慕容娇抿着嘴,含了片刻,便又吐了出来。

慕容娇喝了口清茶,融散嘴里的酸涩之味,看着娴静地坐在一旁绣着帕子的碧水,似不经心,“碧水,慕容府内若有你合意的对象,就和我说,我让母亲为你作主。”

碧水放下绷子,红着脸,垂头,不说话。

慕容娇不耐烦,“碧水,你跟了我也有两年了,我的性子你还不了解?我既然问了,你想要便直说。”

碧水小声道,“等,等他向奴婢爹爹提亲,奴婢再和大小姐和夫人说。”

慕容娇蹙眉,那个马仆,帮她拾笔如此积极,看起来也不是个拖沓之人,到他完成她的要求已过了好几天,想他能把画架放到她的轻舟中,身体应该是差不多好了吧!怎么还没开口?

慕容娇一下烦躁起来,倏地起身,“我要去俱具斋。”

慕容娇出了房,半刻,在廊上转角处迎上慕容黛和慕容霞,慕容霞微笑,“娇姐姐急着要去哪?”

慕容娇睨了慕容霞一眼,哼声,“我去哪,难道还要向霞妹妹报备?”

慕容霞颇委屈地抿着嘴,沉默。

慕容黛道,“我和霞妹妹是想问问,娇姐姐想不想到马场纵马?”

慕容娇挑眉,“父亲管着的那个马场?”和慕容敏行一样,慕容黛、慕容霞、慕容讷言都是十岁学骑的马,小时,除了慕容娇以外,他们经常到慕容修管的马场那儿玩,那里有一个大草场。

慕容黛:“自然。”

慕容娇自然是想去的,斟酌片刻,“我要去俱具斋置些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