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看了眼桌上的银钱,一晃神的功夫,这位石姑娘便没了踪影,他忙扯着嗓子应道:“石姑娘请放心,老夫定不会说漏嘴的。”
半个时辰后。
“是一位姓石的姑娘送你们过来的……”话说至一半,老郎中猛地止住话头,却已为时过晚。
他暗暗抬手拍了拍自己这张嘴,找补道:“不不不,是老夫记错了是位姓秦的姑娘送来的,身旁还跟着位人高马大的侍卫。”
“是吗?”
“老夫绝无半句虚言。”
余惜芷半信半疑的点头,毕竟郎中也无什么必要欺骗自己,只当是自己与月娘命不该绝,遇到了好心人。
对了,月娘。
惜芷忙转身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月娘,正好看见其缓缓睁眼。
她一喜:“月娘!你醒了!”
沈怡月艰难地起身,困惑地看向惜芷:“小芷,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沈怡月注意到惜芷手臂上的绷带,面色一变,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又担心将她弄疼,克制地收了回去,“是不是很疼?”
惜芷摇了摇头,笑着宽慰她:“无事,已经不疼了。”
“至于发生了何事,我也不知。”
二人面面相觑,皆能看清对方眼底的茫然。
惜芷这时又想起脑袋里的系统,试探着问道:“你可知道当时发生了何事?”
系统冰冷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响起:“吾不知。除了命运之子,此间之事吾皆不可插手。余二姑娘只需完成任务便可,切勿对其余人投入过多的感情。”
“为何?”惜芷不喜欢祂这番没有人情味的话。
天道:“任务完成后,你的所有记忆将会被抹去。”
“什么!”惜芷怔住。她从前是想过替死成功后便另寻一处远离上京的地方,潇洒一生。
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上京的一切。哪怕日后再不能相见,她也不想忘记这些美好的记忆。
“小芷,你怎么了?”
惜芷回过神,便见月娘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无事。只是伤口有些疼。”
沈怡月皱着眉看着她的手臂,声音低落下去:“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有约你出来,你便不会遭遇这等无妄之灾。”
“怎会是你的错,你也受了伤,也是受害者,此事与你无关。”
手臂的伤经过包扎已无大碍,并不危及性命。只是失血过多,身上无力,走动不得。
二人只得被迫暂留医馆。
老郎中笑呵呵地宽惜芷的心:“余二姑娘不必担忧,老夫早早便让人去余府找余二公子,想必二公子已在来的路上。”
他上回便见识了这余二公子对这余二姑娘是如何重视,余二姑娘受伤找余二公子准没错。
惜芷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自己不至于同月娘孤零零躺在医馆;悲的是自己不过出门半日,又带着伤回去。只怕二哥日后对自己更是严加看守了。
门外有人一阵风似地奔进来,她闻声抬头,一声“二哥”还未喊出口,便让人猛地按入怀里,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中。
惜芷被勒得生疼,惨白着小脸小声道:“二哥,我疼。”
余闲后知后觉,慢半拍地应了一声,缓缓松开惜芷,只是手仍搭在惜芷的腰上。
余闲缓缓蹲在惜芷面前,仰脸看着她,语气急切:“是伤在何处?可严重?”
惜芷这时才注意到自家二哥面色苍白,唇色隐隐泛着乌青,瞧着比自己这个病人还有虚弱三分。
她心知定是自己让二哥受惊了,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