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
如今,他瞧着这谢小将军面上虽是淡定,可眼中的担忧却是遮掩不住的,可不像外间传言那般不近女色。
传言不可信,传言不可信,这余二姑娘不简单啊。老郎中摇着头,神神叨叨地出去配药。
谢安闻言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转而看向惜芷,便见惜芷垂着头,一手搭在脚踝的伤处,一手揪着底下的软垫,一副隐忍至极的模样。
隔着一扇紫檀嵌石插屏,屏风外是人间喧嚣,屏风内却是静的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可是疼得狠了?”谢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着,眉头紧锁,僵着脸低声问道。
惜芷上下打量自己被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脚,深感大事不妙。上次受伤二哥便拘着不让出府,这回怕是院门都不让出了。闻言,她摇摇头:“不疼。”
“那……”作何这般苦着脸,大难临*头似的。莫非,是觉得丢人?谢安想起方才女娘捂着脸趴在地上小声说着自己没脸见人的场景,顿时了然。
谢安忍住笑,颔首道:“不疼便好。不过,余二姑娘如今行动不便,可想好如何回府?”
说着,不等惜芷回答,谢安便继续道:“不若……”
“我的妹妹,自是由我带回去,便不劳烦谢小将军了。”身后有人提声道,能听出其中暗含的冷意。
少顷,屏风左侧,有人疾步走来,逆光而站,面容模糊不清。
这声音,还有这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身形,惜芷不由后背一凉,仰着头,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二哥”,企图打亲情牌,“你怎么会在这里。”
向来无往不利的武器在这次却是失效了,余闲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目光扫过那裹得像粽子似的脚,眼底冷意愈重。
余闲看向谢安,先是走形式地作揖,道:“见过谢小将军,舍妹有劳您相救,改日臣定会登门拜访,以表谢意。”礼数到位,敬意却是无半分。
谢安自是能察觉到面前这位余大人话语的敷衍,及不加掩饰的敌意,他面色不变地颔首道:“不过举手之劳,余大人客气了。”
余闲扯扯嘴角,没能笑出来,遂作罢,因说道:“谢小将军不必推辞,您与舍妹素不相识却能出手相助,臣感激不尽。”
他在“素不相识”四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似咬牙挤出来的。
谢安亦是笑笑,颔首又道:“先前我与二姑娘也算有过几面之缘,想来是二姑娘未曾与余大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