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屋檐下的小女娘便躲至他的伞下。
谢安愕然,垂眸看去,对上一双雾蒙蒙的眸子,雨水打湿的碎发凌乱地贴在颊侧。
“余二姑娘这是作何?”他冷下脸,目光扫过女娘,虽是几步的距离,却还是让其衣衫湿了大半。
惜芷仰头瞪他,嘟囔道“要你管。没良心!没眼光!没人性!”
谢安皱眉,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何事,惹得这位余二姑娘对自己怒目而视。
“你这是……”未尽的话语淹没在女娘眼角滑落的泪珠里。
惜芷蓦地又凑近了些,伸手扯住这人衣领,仰着脸势要让谢安看清自己眼里的不满,嘴里念念有词:“你凭什么说我……”是上不得台面之人?
“若不是因为系统,你当我乐意跟踪你?”
“系统?”谢安耐下性子问道,“这是何物?”
惜芷却是不答,只扯着他的衣领翻来覆去说些车轱辘话,含含糊糊听不真切。
谢安闻出惜芷呼吸间散出的酒香,顿时明白她眼下的异样何处而来?
眼瞧着雨势愈大,豆大的雨珠砸在伞面,发出噼啪的响声。
谢安瞥见惜芷裙角尽湿,手腕微动,油纸伞不动声色地朝她倾斜过去。
又瞥见惜芷垫着脚很是费力的模样,他微微俯身,迁就着惜芷。
惜芷却是半点不领情,颇为无趣地松手,转而伸手到伞外,不稍片刻,手心便聚了一小捧雨水。
何必与个醉鬼计较。谢安心内轻叹,又觉自己此刻同个醉鬼在雨中胡闹,也是荒唐。
谢安面色严肃起来,不容辩驳地攥住这人手腕,拉着人径直离开。
待寻到避雨的地处,谢安方才稍稍松手,回身看向身后一路沉默不语乖乖跟着自己过来的余惜芷。
谢安微哂,安静些也好,若是如适才一般,他属实招架不住。
“余二姑娘可是一人?我差人送你回余府,可好?”谢安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女娘垂着头,未曾吭声,单薄的肩身细细颤着。
谢安察觉不对,又道:“余二姑娘?”
“道歉。”惜芷慢吞吞抬起头,眼尾泛着红,较真地盯着谢安。
谢安一脸莫名:“作何?”
“道歉。”惜芷撇着嘴,这会儿说话倒是不含糊了,字正腔圆道,“就算你是将军,是气运之子,也不能随便骂人是上不得台面之人!”
她越说,声音越大,鼓着腮帮子,显然气狠了。
谢安顿时哑声,面上罕见的浮出心虚之色,背地里说人坏话,还让人当场听见,实是羞愧难当。
“抱歉。”谢安诚心道。
“哼!”惜芷抱臂,犹有些不满,又道,“就一句抱歉吗?未免太没诚意了。”
谢安理亏,遂接道:“那余二姑娘觉得谢某该如何做?”
惜芷歪着头,上上下下打量谢安,末了,傻呵呵笑道:“不若谢小将军当我两月的人,可好?”
20撸袖干架
◎捡到只呲牙的小狐狸◎
“不若谢小将军当我两月的人,可好?”
谢安耳边回荡着这句话,不由眉头紧锁,疑心自己出现幻觉。
面前的女娘却未轻易放过他,见他久久未应答,只当他是不愿意,小脸皱成一团,竖起一根食指,极不情愿地降低要求:“若是不肯,一个月也是可以的。”
惜芷眼下醉得不轻,脑袋里除了气运值便还是气运值,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若是谢安应下她的要求,日后她便不必过这种偷偷摸摸尾随的苦日子,只管放心大胆的往谢安身上蹭。
届时,气运值岂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