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看戏的人走了,他这戏自也不必唱下去。

谢安揉着酸疼的手腕,掀被利落起身,径直朝屏风左侧走去。

石言顺着自家二公子的动作看去,只见其俯身下去,其余便再看不清。

他看着雕花刺绣屏风处,迟疑道:“二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呢?

谢安将手中之物反手塞进袖中,起身冷眼扫去,石言登时识趣地闭嘴。

“将今日进过这间屋子的下人喊来。”

“是。”石言虽不解,却仍应道,遂转身出去。

不多时,院外规规整整站着十来人,垂首侍立,皆屏息凝神,唯恐一个不慎惹二公子不快。

二公子待底下人素来宽宥,从未有过今日这般严肃,不问缘由便将人一齐传唤过来,只怕不是什么轻松事。

谢安负手立于门前,一一扫过院中的十来个下人。

良久,谢安摆手道:“各自回去罢。”接着,回身进屋,留外间众人摸不着头脑,提心吊胆地退下。

石言守在门外,对上石墨投来的询问,无声摇头。他亦不知二公子方才的举动意欲何为。

屋内。

谢安又行至屏风处,垂眸看着脚下,神情不明。

从来是不染尘埃的地板多了个浅浅的泥脚印,约七寸大小,脚印的主人大抵是名女娘。顺着这脚印,依稀能辨出来人在这屋内是如何行动的。

思及此,他伸手摸向自己腰侧,本该佩戴于此的香囊不翼而飞。

太子多疑,为了不露破绽,他不惜服下毒药。方才半昏半醒间,瞧见道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只当是出现幻觉了。

如今看来并非这般简单。

谢安垂眸,自袖中拿出方才于屏风脚下拾来的物什,是封妆扮花哨的信。

他皱眉抽出里头的信笺,手指轻捻,将其展开。

是为谋财或是害命?

诸多猜测于看到内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谢安薄唇紧抿,捏着手里薄薄的信笺,眼底尽是愕然。

这竟是封情札!

*

惜芷全然不知袖中的情书已落入谢安之手,眼下正握着香囊发愁。依系统所言,一个香囊值十气运值,若想凑够一万气运值,她少说得偷七八百个香囊。

难如登天啊!

“二姑娘。”赵嬷嬷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红薯粥。

惜芷起身接过,她方才的话也并非全是糊弄赵嬷嬷,跟踪也是个力气活,她折腾几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

正吃着,小院的门让人粗鲁推开,发出震天的响动,惜芷一愣,扭头见赵嬷嬷神色大变。

“嬷嬷,这是?”惜芷将瓷碗搁在矮桌上,很是茫然。

赵嬷嬷勉强笑着,轻声安抚道:“二姑娘莫慌,今日是大夫人回来的日子,定是……”

“哟,二姑娘好大的架子!”一个婆子带着几名凶神恶煞的小厮闯进来,看向坐在榻上的惜芷,阴阳怪气道。

惜芷让其劈头盖脸的问责吓住,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接话。

未等惜芷细想,赵嬷嬷便起身将她护在身后,弯腰赔笑道:“许嬷嬷,何事劳您亲自走一趟?”

与此同时,天道三言两语道明婆子的身份:“此人乃余府的管事婆子,在余夫人身前伺候,很是得脸。”

惜芷恍然,于赵嬷嬷身后探身打量这位许嬷嬷。瘦高身材,两腮无肉,颧骨高耸,细长的吊梢眼里是不加遮掩的鄙夷。

“我做事何时轮到你多嘴?”语罢,许嬷嬷对上惜芷投来的视线,不欲与赵嬷嬷多废口舌,伸手招呼身后的小厮,不由分说将赵嬷嬷扯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