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榕拱手作揖,解释道,“还望大公子海涵。舍妹受了伤,我正要去街上请郎中来瞧瞧。”
“不必了。”
李榕不解。袁宏道:“我带了郎中。”
李榕这才发现,袁宏身后跟着几人,其中一人身上挎着药箱,确实是位郎中。
他扫了眼那几个下人手里提着的物什,道:“大公子这是?”
“余姑娘是为了救袁朗受伤的。”
李榕从袁宏口中得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当听说袁宏误会了小芷,让其带着伤离开。
他眼底的不快怎么也压不住。
袁宏亦知此事乃自己理亏,故而姿态放得很低,态度恳切。
好在郎中瞧过后,只道惜芷脑后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留有淤血,需细细养着,每日各敷一次药,待淤血散尽便可。
惜芷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已是第二日。
她揉着眼起身,屋内的李婶发现她醒了,忙走上前扶住她,关切道:“身体可有何处不适?”
惜芷摇摇头,因说道:“婶子,我无事,让你担心了。”说话后才觉出嗓子干涩不已。
“无事便好。”李婶狠狠松了口气,朝门外喊了一声,支使李榕端药进来。
惜芷醒后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李婶不放心,强行剥夺她送菜的自由,将她拘在院子里。
惜芷每日醒了便吃,吃后便躺在院里的摇椅上晒太阳。李婶还贴心地替她准备了一张小巧精致的羊毛毯。
羊毛毯是李榕在西域带回来的,毯子质地细腻,花纹繁复,色彩鲜艳。
就这么躺了几日,惜芷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躺酥了。
在她的强烈抗议下,李婶只得妥协,将送菜的活计又还回她手中。
这头,惜芷送完一户人家,便在回去的路上撞见几日不见的袁朗。
袁朗看着她,眼神有些躲闪。
惜芷见状,掠过他便要离开。袁朗忙喊住她:“余姑娘且慢!”
“作何?”
“那日我大哥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袁朗吞吐道,“他也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事后,大哥一直很是愧疚,几次上门想与你赔礼。”
惜芷步子一顿,侧身看着他:“你大哥上门找过我?”她怎不知?
袁朗点头,呐呐道:“可你不愿见他。我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无事。”惜芷语气敷衍,直白道,“我不想见你大哥,也不想见你。”
袁小公子愣住了,他长这么大,去何处都是让人捧着哄着的,何曾让人嫌弃至此。
“余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袁朗语气低落下去,“都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余姑娘救了我,我定要报答你的。你想要什么,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
惜芷有些不耐,她还忙着去送菜呢。闻言,淡声道:“希望你与你大哥离我远些。”
袁朗:“……”眼眶刷地红了。
惜芷让他吓住,忙后退一步,随后四处张望袁大公子可否在此。若是让他瞧见,怕是又要以为自己欺负了他的宝贝弟弟呢。
惜芷道:“你这是作何?”
“我这就走。”袁朗摇头,只当她是在撵自己走,艰难地应了一声,步伐沉重地离开。
惜芷本以为此事就此便了结了,谁料翌日便撞见了袁宏以及一脸心虚地跟在后面的袁朗。
袁宏作揖赔罪道:“那日是我错怪了余姑娘,你是阿朗的救命恩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这话术与袁朗说的一般无二。
惜芷看着二人,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心生一计:“何事都可?”
袁宏颔首。
惜芷大着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