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刚亮起,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吵醒了床上的人。
谢钧闻摸到?手机,强睁开眼,接听?电话。
“小闻,你能联系到?蔺锌吗?”打电话的人是靳老爷子。
谢钧闻没?有正面回答,说:“蔺锌不想见靳礼,您跟我说没?有用。”
“现在不是见不见的问题了,靳礼自杀了!”老爷子叹道:“刚抢救回来,昏迷不醒。医生说,靳礼现在的状态,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需要有人唤醒他。”
谢钧闻瞌睡一下子没?了,坐起身,“我联系蔺锌,靳礼在哪家医院?”
老爷子报出医院地址。
谢钧闻挂了电话,在联系人页面翻了一会儿,看到?蔺锌的名字,毫不犹豫按了下去。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喂。”
接电话的是言鹤。
谢钧闻:“蔺锌呢?”
言鹤:“他在睡觉,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谢钧闻:“靳礼自杀了。”
言鹤:“哦,那关蔺锌什么?事?你们要怪他吗?”
“没?有,”谢钧闻闭了下眼睛,道:“靳礼昏迷不醒,医生的意思是,他潜意识里不想醒过?来,能不能拜托蔺锌……”
没?等他说完,言鹤拒绝:“不能。”
言鹤:“蔺锌跟靳礼没?有关系了,你知不知道他看到?靳礼就害怕?你们表面看到?的蔺锌没?有事,可你知道他每次见到?靳礼的晚上会哭吗?不止是靳礼,包括慕梓臻,蔺锌对?他们俩存有严重的心理创伤。”
谢钧闻:“……”
言鹤:“靳礼自杀是靳礼的事,他醒不过?来是天意,你们凭什么?为难蔺锌?”
“靳礼伤害蔺锌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他从地下室逃出来,染上的奇怪性癖没?有办法?缓解,靳礼在床上的配合的确让他没?那么?焦虑了。”
“但他身边的朋友,包括你,你们冷眼旁观,任由其他人言语羞辱他,攻击他,他的心灵早已溃败不堪。”
“我听?蔺锌说过?你的事,但是你的行为只比其他人好一点点,你完全可以不说那些话,以你的身份地位,哪怕身为靳礼的朋友,你也用不着那么?帮靳礼。”
谢钧闻反驳不了一句话。
“杀人犯的朋友帮助杀人犯藏尸,你觉得这个朋友就该无?罪吗?”
“是,你劝过?蔺锌离开,你劝他分手,但是该帮靳礼的时候,你一次没?有少帮,你两面都想当好人,可事实哪有那么?容易。”
“算我求你们了,放过?蔺锌吧。”
直到?电话挂断,僵直而坐的脊背开始发?凉,谢钧闻方才回过?神。
言鹤字字戳进他心窝子里。
如果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言语,他当然不会那么?做,问题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想帮靳礼那么?欺负人吗?
他不想!
他愿意说那些话吗?
他不愿意!
他有时候都怀疑,靳礼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受剧情控制,他们所有人都要听?从剧情行事。
每次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浑身发?凉,无?力感充斥心头。
甚至想质问那个声音,为什么?唯独让他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连倾诉的办法?都没?有,根本?无?法?透露这一切。
靳礼前两天还说会接手靳氏,绝不会让靳氏走下坡路,今晚一起喝了酒,莫名其妙说了那些话,回去后就真的自杀了!
谢钧闻的眼皮跳个不停,掀开被子,找了件衣服穿上。
他来到?医院,直奔靳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