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寓意?”
“你搜一下就知道了。”
阮湘打开手机,讶异地念出搜索内容:“将海螺送给异性代表向他传达爱意,希望彼此之间永远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
“天哪,林鼹鼠你也太肉麻了,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这是你答应过我的。怎么,不想对我负责?”
闻言,在一片椰林树影之中,镜头里的女生忽然回过头,脉脉望向了藏在DV机之后的那张面容。
“好吧。”她说。
“林延述,对你,我负责到底。”
毫不犹豫地按下关机键,阮湘将DV机扔进箱子,锁住房门时,才渐渐摆脱了那股绵延不绝的窒息之意。
差点忘了,她想,她的确还欠林延述一个海螺,但与之相对的,林延述也还欠她一场未放的烟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他们是两不相欠的。
所以她不该有任何的愧疚、不甘、后悔、惋惜,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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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述死后的第三个月,阮湘身边的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话变得越来越少,情绪也越来越淡泊,阮湘开始经常性发霉在家里,有时候手会莫名发抖到连键盘也无法按下,哪怕一日三餐正常吃饭胃也总是痛到几近昏死过去,失眠与无止境的焦虑遍布在生活的每一刻,哪怕是周韵筝和冯嘉瑶的陪伴也帮不了她。
这是阮湘心中的隐病,无药可医。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无拘死掉的那天,又一次在黑暗中独坐到天明,阮湘没能在清晨听到鹦鹉的鸣叫,她感觉奇怪,走去客厅,看见无拘摔在笼底,身体不知何时早已变得冷硬,已经彻底没有了生息。
看见阮湘,无束突然用力扇动起翅膀,而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莫大的悲啼。
打开鸟笼的瞬间,无束脖子一梗,直直从磨爪棍上摔落下来,它柔嫩的羽毛擦过阮湘的手背,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和无拘一起飞向了另一个自由的世界。
从那之后,阮湘的状态变得更差了。
她开始没有办法写稿,思考,进行采访工作,她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总会失去小部分的片段记忆,偶尔阮湘甚至可以看到另一个自己呆滞地坐在沙发上,而真正的她飘然在客厅之中,已经快要被这份空气蒸发消解。
一次次的晕厥与解离让公司给阮湘开了长假,冯嘉瑶周韵筝陪着她住院,去看各种心理医生,她开始每晚需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脖颈处每天都像有一只手在不断收紧,最痛苦的时候阮湘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她只是蜷缩在病床上抓住周韵筝的手不停追问:“韵筝,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就这样死掉的话,好窝囊啊,阮湘闭上眼,轻轻地想道。
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这一次她示弱了。
这一次,可不可以有人来救救她?
兴许奇迹真的存在,又或许是自救的想法太过强烈,突然有一天,冯嘉瑶照顾阮湘的时候,久违的从她嘴里听到了林延述这个名字。
阮湘用水送服下药,对她说:“嘉瑶,你还记得咱们高中的那个林延述吗?好奇怪,我昨晚居然梦到他了。”
冯嘉瑶不敢接话,只是红着眼眶叫她快点去睡觉。
阮湘很乖也很累地点点头,再后来,她每天都在讲梦里的那个高中同学林延述,她说自己每一晚都会梦见他,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忘,又像是彻底忘记了和林延述所有的一切,她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海浪中的船只紧抓着一份充能的燃油。
时间一天天过去,阮湘的情况逐渐变得恢复了一些,她开始翻着手机一张张删掉自己和林延述的合照。冯嘉瑶小心翼翼地